第(2/3)頁 未來還有難以赦免之罪?那干脆把人殺了就算了!還用來問爵位傳承? 蕭敬道:“兩位,也不隱瞞,西北有一人精通天文歷法,也擅于問天機之事,他預言最近兩日將會在闕里宣圣廟發生大事,以此或影響到衍圣公爵位的傳承?” “張……秉寬?”林瀚已經從位子上站起身來。 張周這是瘋了嗎? 跟滿朝文官對著來就算了,現在還要拿孔家開刀? 他這是要跟整個文人勢力勢不兩立嗎? 蕭敬點頭道:“正是張先生。事起突然,陛下難以問詢對策,先前也只找了李閣老征求意見,眼看這兩日事將發生,陛下為了國祚之安穩,只能請德高望重的名儒出來為衍圣公乃至于大明爵位傳承之事,定下規矩。這才請到兩位。” 林瀚皺眉道:“如此天機之言,未必可信。” 程敏政弱弱問了一句:“闕里的宣圣廟到底會發生何事?” 蕭敬笑瞇瞇道:“就在這兩日,兩位靜待便可。但此事必定牽扯到前衍圣公,以至于……陛下不得不提前防備以此而帶來的朝野輿論。” 這下林瀚和程敏政好像站在一道了,他們對視一眼,都在想,那個曾經作奸犯科的孔弘緒,不是已經改過自新了嗎?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居然還被張周給推算出來了? 這可不得了! 林瀚道:“事未發生,陛下就這么……告知于我二人?” 就差說,不怕我們告知孔家的人,讓孔家的人及時通知到孔弘緒,讓一切都不能發生? 但當林瀚問出口之后,他似乎就想明白了。 當到事情只差一兩天發生時,再公之于眾,似乎就看準了就算現在泄露出去,也來不及通知到孔弘緒,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 皇帝這是在坑孔家人啊! 蕭敬嘆道:“兩位,事未發生,陛下不想提前引起波瀾,最后若事不成,那到底是張先生未預言中呢?還是說有人及時懸崖勒馬?” 程敏政嘆息道:“若此等事真的會發生,如此上奏……于在下看來,也并無不妥。” 程敏政經歷過之前科場風波之后,他是學聰明了。 我站在文官那一邊,就是等著被人坑的命,我現在只能站在皇帝和張周這一邊,皇帝讓我干嘛我干嘛就行了,我可不跟林瀚這樣,關鍵時候還想擺架子。 蕭敬道:“所以讓兩位心中有個準備,這兩日草擬之后一齊上奏。咱家還有人要見,就不多叨擾。” “也是為此事?” 林瀚起身要送客,聽說蕭敬還要去見別人,自然想問問。 他也沒明白過來,事到臨頭皇帝讓蕭敬提前出來宣揚,而不是等事后再找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 蕭敬微笑著搖搖頭,意思是,這事不可對人言。 …… …… 在程敏政和林瀚得知曲阜將可能有事發生之后,當天好像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消息傳播之快,連負責傳遞消息的蕭敬都有點意想不到。 當天李東陽休息了一天,到日落時將要去皇宮值夜,卻是孔弘泰心急火燎上門來拜訪,盡管李東陽此時心中有愧,不想與孔弘泰見面,但他似乎也知道回避不是辦法,只能趁著去值夜前,跟孔弘泰見一面。 “……李閣老,大事不好,據說是那位可知鬼神之事的張先生讖言,說是家兄將會在宣圣廟有作奸犯科之事出現,此事事關重大,您可一定要給想個對策啊!” 當孔弘泰把話說出來時,李東陽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啥? 事還沒發生,連孔弘泰都知道了?不會是司禮監四人泄露出去,有人想把泄露風聲的黑鍋甩到我頭上來吧? 李東陽故作鎮定道:“東莊,你不必著急,讖言之事怎可作準?” 東莊只是孔弘泰的號,但因為孔弘泰平時都以東莊自稱,京師上下也都習慣不稱呼其爵位或表字,相熟的人更都是以東莊相稱,士子相見也都稱呼其“東莊先生”,以顯示親近。 李東陽既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說不可信。 孔弘泰道:“朝野上下都在傳,據說是宮里放出的消息。” 李東陽聽完之后,心中大為驚駭。 我白天睡了一覺,怎么外面就天翻地覆了?皇宮主動把消息放出來?這……這可太兇狠了! 李東陽到底有智謀,他馬上就想明白其中的訣竅。 你李東陽不是擔心事后被孔家人埋怨,說你提前知情不報?那孔家人會不會也埋怨皇帝和張周隱匿此事等著看笑話? 那就等到一個事前事未發生,卻是消息傳出來也來不及傳遞回曲阜的時候,再把事泄露出來,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有張周預言孔弘緒要作奸犯科的事……然后近乎是滿京城甚至是全天下的人都一起當見證人…… 我們都知道你孔弘緒要作奸犯科,只有你孔弘緒不知道,然后你孔弘緒就真的作奸犯科了! 那請問。 這件事到底是誰的責任? 怪皇帝提前沒通知你們孔家?還是怪你們自己? 全天下人一起看孔家人的笑話,你們孔家人居然還想倒打一耙? “李閣老,您……您在聽嗎?” 孔弘泰也沒想到,李東陽整個人都愣在那。 李東陽強行鎮定心神,道:“我在想。” 是在想對策? 當然不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