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哼!他朱廷瓚以為人在南京,就能抽身事外了?老子就等看他的熱鬧,他不是現在風光嗎?西北一仗就能把他打回原形!” “那公爺,現在咱要不要自行檢舉一下?怕是有些人,會牽扯到您這里,按照以往來說,只要咱主動檢舉的話,就算這些人牽扯出您,您也可以說他們是栽贓誣陷。您是大公無私大義凌然。” 張懋重新黑著臉道:“我沒死就算好的。跟外面的人說,最近就閉門謝客,一個人都不許進門,就算是府上的人,出了門口的也別回來了!老子要參禪,要打坐,總歸就是……當老夫死了!” 鐘德才無奈道:“這樣也無用啊,要是真牽扯到您,那必定是陛下降旨。現在安遠侯府上也倒楣了,您不是還想……” “別跟我提姓柳的,他家里怎樣跟我沒什么關系。老子當初帶他去西北,就是生平最大的錯誤,老子現在就想喝喝茶聽聽曲,在家里……好好養病……” “您養病?” “怎么了?對外就說,病入膏肓,沒幾天活頭了,陛下或就一開恩,把我給忘了呢?哼!” …… …… 焦芳要離開京師回河南了。 李東陽那邊沒法從焦芳這里撬開口,不知道內里乾坤,只能找個跟焦芳平時關系還不錯的人,也就是祖籍河南的佀鐘,跑去給焦芳送別。 佀鐘是山東人,跟焦芳一樣都算是北方官員,而焦芳平時最看不起南方官員,跟南方官員甚至是劃清關系……但他跟佀鐘之間,還算是有交情,至少面子上還過得去。 “李閣老還在關切,你府上到底是發生何事。其實我也大概跟他提過,戶部最近有些人都被東廠拿了,只是現在消息還不能外泄,應該是東廠在查什么案子,要是孟陽你明說,咱這邊也好有個準備。” 佀鐘語氣也很無奈。 他在朝中的確是沒剩下幾天,誰都知道他要走。 就算不走,戶部的權限也一再被壓縮,畢竟如今的戶部左侍郎是陸完,而陸完跟王瓊最大的不同,是他進取心非常強,且他有曾入值上聽處的經歷,以至于陸完在朝中的人脈也非常廣泛。 佀鐘如今在戶部雖為尚書,但其實上權力基本已被架空。 焦芳看著院子里正在收拾東西的家人,無奈道:“犬子一家,如今都已經落罪,這京師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可留戀的。” “令郎?”佀鐘很意外。 焦芳道:“犬子是做了一些錯事,但也罪不至死,卷入到朝廷紛爭,那也算是我家門不幸。” 顯然焦芳不覺得是自己和兒子的錯,而是認為是朝廷紛爭害了自家人,而兒子焦黃中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好似李東陽就該背黑鍋,而不是找人過來說風涼話。 佀鐘無奈道:“你人在翰林院,這些年應該朝中事也不會太多牽扯到你,怎么還會跟令郎有關?”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焦芳厲聲道,“背后誰在涉案,誰想倒打一耙,誰想隔岸觀火,難道你心里不清楚?戶部內部的事,你敢說自己完全不知情?” 佀鐘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很無奈。 畢竟佀鐘自己是沒牽扯到礦稅和礦山的事情上,不是他不想,而是因為中間有王瓊等人給阻斷,這層關系還沒跳到他這里。 但在東廠的情報中,似乎他佀鐘又是背后的大人物,是全盤策劃者。 焦芳也會覺得,礦山的案子,怎么都會跟佀鐘有關系,而佀鐘更多是來落井下石的,而不是來幫他的。 焦芳指著院子道:“吾兒平時會來探望,可如今他的家眷,妻妾和兒女,都已經落罪而不知所蹤。若是你還想幫我,那就替我把他們帶回來,我焦家的列祖列宗也會感激你。若是不能,那你也請先回,這里不歡迎你。” 焦芳的冷漠,讓佀鐘看出來,自己是不受歡迎之人。 “孟陽,我知道你心中多有誤會,如今朝中事,也并非我等所能左右,陛下在朝上并未提及此事,不過照理說,這幾天就該提了,到時一定會有人替你說話。你放心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