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小豐滿又名豐滿發電廠,位于江城東南三十公里處,是松花湖的出口兒,湖水經此進入松花江。 松花湖面積廣闊,上游林密溝深河岔縱橫,整個長白山西麓余脈山澗泉流都匯聚于此。水質極佳,水量充沛。這樣一弘碧水,流經到此,南北兩山如兩座雄獅虎視其上,水位上下落差很高,猶如天門阻斷,正是水力發電的好地。 日本關東軍總部,做出攔湖築壩的決定,派駐大量關東軍以及大批的皇協軍來此駐防。 他們從蛟河,樺甸,磐石、永北、永南等地抓來五十余萬勞工,除調配到敦化修建飛機場、開鑿老爺嶺隧道、夾皮溝金礦、鳳凰山煤礦以外的,都送到豐滿電廠工地。 在這個大山里,聚集著上下嚴酷的統治階級。日本人關東軍要員和工程師是上等人,日本軍人和監工是二等人,朝鮮人和皇協軍便衣把頭是三等人,中國的工人苦力是最后一等人。 二等人以上,有大米白面供應,有肉有菜,有酒吃。三等人是玉米面、高粱米,有青菜和菜湯。四等人吃的是玉米面和橡子面兒,有少量的米湯和咸菜。對于那些患有傳染病和喪失勞動能力的人,都被扔到亂尸崗和萬人坑里去。 亂尸崗上野狗成群,狼熊出沒。每到夜晚,到傳來野狼的嚎叫聲。那些閃著幽幽綠綠光的狼群,在慘白的月光下,從雪地里叼出死人的胳膊、大腿和人頭,相互扭打和撕扯著,血淋淋的場面,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萬人坑里,那些成團的蛆蟲和臟兮兮的老鼠,上下拱動,在大冬天里的,老遠就能聞到那些飄散著發霉和腐臭的味道。在這不見天日的人間煉獄,據有關記載,死難人數就有五六萬之多。那些累累白骨堆在一起,就如同像小山一樣。 白天,這些滿山的民工們,頂著刺骨的寒風,吃著發霉的橡子面兒,人人大便不通,腹痛難忍,還要干著繁重的體力勞動。夜晚就住在那用高粱桿兒制成的席棚里,冬不避寒,夏不擋雨。零亂不堪,四面透風。 工友們有的被石頭劃破,有的被蚊蟲叮咬,手腳生瘡,渾身流著膿水也不給醫治。遇到有那些帶病工作,體力不支而栽倒者,監工們就用皮鞭蘸涼水,抽打著他們,用槍托砸他們。工友們,膽敢反抗,就用八號兒鐵線,在人的肩胛骨上穿過,把人一串兒一串兒的吊在外面木桿上,活活的讓蚊蟲叮咬,太陽暴曬,或者在大冬天里把人澆上涼水,活活凍死。 三九天,松花湖湖面上,北風瀟瀟,零下四十多度的嚴寒,滴水成冰。為了脫離這非人的折磨,從煤礦被抓過來的那個陳志范等八十多人,在湖上鑿出一個冰洞,可憐那些鐵骨錚錚的漢子,紛紛都跳進刺骨的冰水里,用這種方式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樺樹林子抓來的一百二十多民工,由于忍受不了軍曹的皮鞭和夜晚嚴寒的煎熬三十多人,趁著夜間鬼子換崗的時候,跑到食堂里,將汽油、食用油等潑在地鋪上點燃,抱著十幾個鬼子一起燒成了焦炭。自此以后,小鬼子管理的更嚴了。對待這些民工,像對待野獸和豬狗一樣,不給瓷器餐具,幾十個人,用一個木勺兒。吃米湯的時候排成隊,大家手捧著橡子面兒,一個跟著一個,由工頭兒喂著,不管多少,每頓飯,一個橡子面兒,一口米湯。如果灑到地上了,還要挨鞭子。因為酷刑折磨得勞工人員開始大量減員。關東軍便四處抓丁補充。新抓來的勞工數量越來越越多,早上進來五十人,晚上回來的人就有二十個的死去了,眼睜睜的看著堆積起來的累累白骨,在這人間煉獄真是罄竹難書血淚斑斑。直到現在,那些遺骸還被陳列在豐滿抗日戰爭紀念館內,讓人看后不寒而栗,那些死難者含恨而去,冤魂游蕩在浩瀚的江霧之中。 隨著那凜冽刺骨的寒風,久久的縈繞哭訴,而不肯離去…… 王二當家的,驚悸的聽著王四先生的講述,心中的怒火中燒,恨的是牙根緊咬! 皇協軍的司令盧斯茍,老家在豐滿下面不遠的孟家村,他的老母親害了邪病,托人找到了我們。約好在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的那一天,通過勘察,關東軍往松花湖壩工地上下運送物資的車輛,都在那用餐。 這一陣子,各地為山林隊籌措軍糧的交通站,都被日軍給破壞了。我們想在這里打開一個突破口,來一次偷天換日,搞到糧食后立即通過兩條線轉移出去。我倆詳細地看好了地形,我們就在孟家村給小泉純一郎送上一份新年的賀禮!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