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天籟-《七界之云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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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深谷,一條身影早已適應與黑暗為伍,陽光透過樹隙落下來的光影斑駁對他而言就是最美的顏色,平淡、真實、淡淡暖意,最是讓人留戀,陽光永遠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人指引向希望。
流火云寂因為自小生長在紫宸,對山總是格外親近,“師尊講修習之人注重緣分,此山既在前方,擋住去路,便也是緣分。”依照師尊所言,此去西行,流火云寂便只顧西行,遇山則反倒偏向山中行。
紫宸的山處處充滿朝氣,陽光雨露向來充裕,所以植被也大多呈現瑩潤、飽滿、豐神、秀美之姿態,而此處卻暗生一種悲涼,在這冬日難得的有暖陽照射的日子里,光卻顯得幽暗而生冷,就像隱藏著一段最不愿袒露在世人面前的哀憐過往,生出一道捕獲人心的魅影,指引來人,步入黑暗。
這山過分的安靜,即便天冷,卻無風,還有暖陽,可是卻見不到任何小動物活躍在山間,山中怪石嶙峋,倒是有些嚇人,云寂從不知世間還有這樣的山,他印象中的山皆是具有著仁愛的品性,處處可見生命的足跡,不曾有這樣突兀的形貌和生冷的色調。
多年獨自生活在這座寂靜的山中讓他練就了能聽風吟,辯得清霜露幾錢的聽覺,只要是山中闖入外界一點不尋常的聲響,他聽得真切,此刻他的心突然跳到喉間,許久不曾言語,卻還是吐出一個含糊的字眼:“人......”
他多么希望是她的出現,又多么害怕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他的意識卻清醒地告知他,這腳步的沉穩不似女子,來者應當只是誤入山中的男子,可是這山中除了花草樹木,并無活物,此人定非前來狩獵的人。
但是他的心中還抱有一絲殘念,“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也許......也許這個人會見過她,又或許......或許他便是受她囑托前來找尋我的人。”他低低苦笑一聲,“又或許......她早已不在人間,不......不會的,她一定還在等著我......”
他身形佝僂,佇在遮擋陽光照射的山石下方,遠遠望去仿佛一尊石化了的猴,而這尊猴恰巧進入了流火云寂的眼中,他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暴露在“人”的眼中,逃離,便是眼下唯一的路徑,雖然內心熱切渴望,從一個陌生人口中探聽到她的消息,這渺茫到幾乎不可能的希望,卻讓他內心生出不著邊際的害怕,害怕聽不到她的消息,更害怕聽到她已不在人間的消息,也許永遠都不知道的好,那么她便是永遠地活著......
“那是......這山中有人。”
流火云寂快步追了過去,那人雖然形瘦,身手卻敏捷得很,不過流火云寂本來就非凡人,即便不使用法術,速度也較一般人快,看見流火云寂緊追了過來,他的心有些慌亂,他知道前方便是一處深洞,洞中便是他的居所,進入山洞便將無處可逃,可是不進山洞,再往前便只能穿過樹林暴露在陽光之下,或者便是被他追上,當場抓住。
他慢了腳步,目光哀婉,凝聚在腳下方寸,心中卻滋生廣袤的悲涼。
流火云寂不知為何,腳步竟然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他注意到他單薄的身板在風中發抖,流火云寂的突然有些后悔,“他不想被發現必然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似乎,原本就不該追趕他。”
“年輕人......”他緩緩轉過身,臉上久經風霜留下的痕跡替他掩去了大部分情緒,能看的清楚的只有蒼老,從沒見過這么老的人,這種老不單單是歲月的刻痕,更是命運的詛咒。
“年輕人......”他頓了頓,又若有所思,最后怯怯地問出了口,“是她......叫你來的嗎?”
流火云寂不大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搖了搖頭,這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噢”了一聲,微微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點星光,如流星劃破夜空,美好落歸虛空后的寧靜,那是一種失望,落歸早已冰冷的絕望,原本就該絕望,因為他早已習慣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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