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成三胖子,你別胡賴賴啊!” 聽了成郴的話,寧郃凝眉剛要開口,一個年輕人抱著兩壇子酒,從樹上跳落下來,撇眼道:“虧我還給你帶酒喝,怎么有了新靠山,就看不起咱這泥腿子了啊。” 說著還不住打量寧郃,看著那身縣尉官袍,隱有不屑和敵意。 寧郃也在打量對方,看著跟他們差不多的年紀(jì),身量不算太高,不及六尺,不過比尋常男子高小半個頭,也并不魁梧,只能算是精壯,帶著一身痞氣,一身短打半敞至腰腹,露出些疙瘩肉出來。 成郴說歸說,也不想倆人真斗上,“我哪胡賴了,不是你說的有人要刀我,除非我磕頭喊爺爺,要不容易走不出雍合城的么。” 說著過去拉那人坐下,接著道:“再說了,你要是再厲害點(diǎn),頭一晚上就把那王八蛋弄死,我用得著提心吊膽這么多天么。” “切!是那王八蛋跑得快,要不早卸了他。”那人冷哼一聲,拍開一壇酒遞給成郴,自己拿起另一壇,權(quán)當(dāng)沒有寧郃這個人在。 寧郃雖然也好交朋友,但對這種莫名對自己有敵意的,也沒什么好臉色,更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拒絕了成郴轉(zhuǎn)遞過來的酒,示意他自己喝就好。 而后在草廬里尋摸一圈,拿起一本牧柏新寫的書看了起來。 成郴沒想到倆人相見,是這么個尷尬的場面,放下酒壇,溜到寧郃身邊道:“二哥,你別介意啊,小高他小時候家里被當(dāng)官的霍霍過,對你這身皮,不太待見,但人是很夠意思的。” “沒事。”寧郃笑著搖搖頭。 朋友的朋友,從來都不也等于自己的朋友,只是個人交際,雙方又沒有真的仇怨,互相不待見,不照面便是,沒有那么多說法。 “二哥海量。”成郴拍個小馬屁,放下心來喝酒去了。 剛才可不是他蔑稱,而是那人姓高名小高,大名小名都一樣,沒有表字。 倆人喝的熱鬧,劃拳斗酒,你呼我喝,直喝到日暮。 牧柏都結(jié)束了今天的講學(xué),倆人都還沒喝完。 “叔靖,覺得我這隨筆如何?” 牧柏也沒去摻和兩人的拼酒,笑看著沉心看書,還不時自己也寫寫畫畫些什么的寧郃,出言問道。 寧郃放下半本尚且空白的書,起身回道:“先生雖不通武藝,卻道理分明,郃大有所獲,再承先生教誨。” 他雖是從北律回返途中領(lǐng)悟山雪傾覆之勢,但真正篤定自己武道,卻是途中與牧柏一次交談之后,從而真正踏入中品境。 而今牧柏新書,卻不是什么文道典籍,釋文經(jīng)注,而是對這段時日,夜里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廝殺的隨筆記錄。 牧柏雖自身不會武藝,但對現(xiàn)場的刻畫和描繪,乃至于對這些中品武者的勢和武道,都有自己獨(dú)到的見解。 甚至其對巷口外圍每夜的交手、布局,也都有所記載,有些是確切知道的,有些卻只是猜想,一一分門別類寫畫下來,似軍陣推演一般。 兩者都對寧郃啟發(fā)不小。 牧柏呵呵笑道:“干看著也是無可奈何,就隨手寫了些東西,你能有所得,也是你的能耐,跟我可沒什么關(guān)系。” 話落拉著寧郃坐下,再道:“跟著來給王妃賀壽的?” “可不么。來都來了,索性也不管其他了,就來看看先生。”寧郃點(diǎn)頭道。 牧柏卻是驀地朗笑一聲,“不說實話了嗷,怕不是北境已經(jīng)有變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