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陳子昂腳步不停，曼陀羅法劍如毒龍般吐出，終于貫穿了西川美惠的左胸。

    一擊得手，魔女卻未如預(yù)想般被吸成干尸，而是左手抓住曼陀羅法劍的劍身，右手之中驟然凝結(jié)出黑霧短劍，由下而上捅向陳子昂的小腹。

    月宮鈴奈操縱的黑影，從陳子昂腳下迅速直立而起，糾纏住西川美惠的手腕，讓她右手的短劍無法再寸進(jìn)分毫。

    陳子昂則是咬牙發(fā)力，試圖將曼陀羅法劍從她手中抽離，目光卻對(duì)上了她的眼睛。

    在西川美惠癲狂的、黑暗的、絕望的眼神里，似乎隱隱含著一絲哀傷，仿佛在說……

    殺了我。

    陳子昂不再猶豫，右手迅速轉(zhuǎn)拉為推，劍身上的阻力立刻消失，伴隨著西川美惠的左手一并發(fā)力，很快就徹底貫穿胸膛，將她的心臟絞得粉碎。

    黑影松開了她的手腕，轉(zhuǎn)而將陳子昂的正面身體包裹起來，提防著魔女可能的臨死反撲。

    然而，陳子昂卻并未后退離去，只是驚愕地凝視著她。

    “恭喜伱啊。”西川美惠低聲說道，血液順著她胸膛和左手的傷口向下流淌，很快就在她的身下形成不斷擴(kuò)大的血泊，“我曾經(jīng)說過……”

    “要么你殺了我，要么我毀滅極北市……現(xiàn)在看來，是你贏了，干員先生。”

    陳子昂沉默以對(duì)。

    他并不知道，為什么對(duì)方會(huì)在最后關(guān)頭，突然失去了全部的求生意志，反而幫助自己刺穿她的心臟。

    他也不知道，此時(shí)自己是應(yīng)該抽出法劍，順帶抹了她的脖子，還是坐視她在痛苦之中罪有應(yīng)得地死去，亦或是……露出一點(diǎn)兒憐憫的神情？

    但西川美惠只是哀傷地看著他，生機(jī)正在從她臉上飛快退去，正如她體內(nèi)即將流干的血液。

    “干員先生……在我為家人，起訴，奔走的那幾年……受盡冷眼，和嘲笑……而你是第一個(gè)，想要理解我，拯救我的人……”

    她的聲音逐漸微弱下去，從破敗的喉嚨和胸腔之中，發(fā)出了最后的、空洞的嗚咽聲：

    “你，救不了我……但是，或許你可以，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聲音終于徹底消失，瀕死的西川美惠嘴唇蠕動(dòng)，像是在發(fā)出最后的求救，又像是在呼喚死去的家人。

    隨后，她的頭顱便徹底垂落下去。

    像是有什么東西展開了，無形的氣流往四面八方吹拂開來，吹散了冰冷的、凄涼的黑霧，將周圍的世界染成了黯淡的昏黃色。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