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路風平浪靜,轉眼七天后。 洛水東出,平直的河道上,一支船隊在和煦秋光下平穩橫行。 在得知船隊歸來的消息,河道中的商船客船都早已被清空,特意為西廠的船隊騰出位置,以免發生碰撞意外,導致黃金沉入河底。 不僅如此,河道邊上也早有朝廷大軍在此等候,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個個持刀配劍,甲胄齊身。 其中有京都地區的將士,也有東廠的番子。 為首一人,一席紫色蟒袍,頭戴尖帽,氣度威嚴不凡,滿面紅光,正是東廠新任廠公,曹正淳。 在他旁邊,跟著一個同樣身穿蟒袍,長相陰鷙,雙眉泛白的男子,此時正滿臉陰沉地望著遠處駛來的船隊: “督主,這次西廠成功帶回大白上國寶藏,還殺得武林各大門派聞風喪膽,現在雨化田的名聲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還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什么‘白衣殺神’,風頭都給西廠出盡了!” 曹正淳聞言,濃眉一挑,淡淡道: “有時候,風頭太盛,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白眉男子沉聲道:“但此刻西廠的名聲已經超過了我們東廠,就連朝中百官,都開始巴結西廠官員,長期下去,我們東廠的權利必然會被西廠徹底搶走。” 曹正淳瞥了他一眼,輕輕一笑,道: “你要記住,不管東廠還是西廠,咱們太監的權利,都是皇上給的,不是誰想搶就可以搶走的,其他人怎么看不重要,關鍵是皇上怎么看。” 白眉男子皺眉道:“可是這次西廠成功帶回了寶藏,皇上肯定龍顏大悅,更加看重西廠,而且最近皇上落水染了風寒,無法臨朝,許多事肯定都是交給西廠去辦,到時候還有我們東廠什么事?” “別著急。” 曹正淳輕笑道:“西廠雖然成功帶回寶藏,但雨化田這次,也把大明幾乎大半個江湖都給得罪遍了,以這些人睚眥必報的性格,終有一日會找上門來,真正的風浪還在后面呢。” “咱們只需要穩坐釣魚臺,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再看他……樓塌了!” “等到那時,西廠對我們還會有什么威脅?” 白眉男子若有所思。 “好了,不要多想。走吧,去迎接咱們這位大明的功臣。” 曹正淳擺了擺手,朝著岸邊緩緩走去。 白眉男子抬頭望去,果然看見船隊已經靠岸,他也不敢耽擱,連忙跟了上去。 … “督主,靠岸了!” 船艙門口,馬進良等人并未著急下車,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等候著。 聽見聲音,艙門微微沉寂過后,自里面打開,已經換上嶄新蟒袍,背負銀白披風的雨化田自艙室走出,肌膚白皙,面容俊美,陰柔卻不顯娘,再加上腰間掛著的倚天劍,宛如一位從畫中走出的劍仙。 “參見督主!” 看見雨化田走出,船上諸多西廠番子齊齊躬身行禮,神色恭敬,然后紛紛往兩邊散開,讓開了中間道路。 雨化田走出艙室,望著岸邊人頭攢動的場面,微微頓了一下:“還真夠熱鬧的。” 馬進良回頭瞥了一眼,上前拱手道:“督主,聽說皇上得知咱們帶回寶藏之后,龍顏大悅,只是據說皇上有大明湖時,乘坐的寶船出事,導致皇上意外落水染了風寒,否則皇上只怕要親自來迎接咱們……” 馬進良話音未落,雨化田便是面色一變,當即抬手打斷,死死盯著他,問道:“你說什么?皇上落水?!” 馬進良愣了下,隨即點頭道:“不錯,據說就是前幾天的事,屬下也是剛收到消息,只是皇上龍體無恙,據太醫說只是染了風寒,并不嚴重,而且督主一直在閉關,所以屬下就沒有打攪……” 唰! 此言一出,雨化田瞬間轉身,死死地盯著人群中的陸文昭,眼底殺機驟現。 氣氛在一瞬間陷入冰谷。 所有人都感覺身軀發涼,包括陸文昭也是一頭霧水,他未曾聽到馬進良對雨化田說了什么,見雨化田死死注視自己,還以為是自己不經意間又惹了事,當即心頭一突,嚇得連忙低頭躬身: “卑職知錯,請大人恕罪!” 知錯? 雨化田冷冷的盯著他:“你錯在何處?” 陸文昭眼角微抽,卻又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雨化田,只能硬著頭皮說實話:“卑職……卑職不知。” 不知? 雨化田眼底的殺機幾乎凝為了實質。 皇帝乘船出游,恰好寶船出事,導致落水,這是電影‘繡春刀’的劇情,原著中就是那位大明信王朱由檢,聯合陸文昭等人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皇帝,讓朱由檢登基坐上皇位。 因此剛才一聽說皇帝乘坐的寶船出事,雨化田第一個就想到了陸文昭。 盡管這段時間他跟隨自己出任務,有不在場證明,但這并不代表就與他沒有干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