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的衣帶不太寬-《春秋小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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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通知你們‘主’:若愿做晉國之臣,那么現在他居住的地方就是他的封地,從此他老老實實做個附驥之蠅吧,否則的話,那就繼續‘小國寡民,旦夕驚惶’的日子吧。”趙武即使在發脾氣,語氣也很溫柔:“青蠅之飛,不過數步,附之驥尾,可行千里。晉國家大業大,不在乎他這一點人。
我們保全他的祭祀,如果他覺得這猶不足,非得跳出來搗搗亂,那就請他離開吧。”
莒國使臣大恐,伏地請罪。趙武揮手斥下,轉身問左右:“叔孫豹依舊沒來答辯?”
魏舒笑著答應:“樂王鮒已經去找他了,其實他來也沒用,來了說什么?”
沒錯,所謂封建意識,其實就是現代語“團隊意識”。季武子是一國執政,他的任何行為就是“國家行為”,哪怕他出于私人恩怨做出的行為,也是“國家私人恩怨”,哪怕他耍了流氓,那也是“國家流氓行為”。作為第二執政,叔孫豹只能將這個行為擔當起來——他無可辯駁。
此時,樂王鮒匆匆忙忙找到叔孫豹,把莒國人的投訴轉告之后,樂王鮒幸災樂禍的說:“你完了,楚人已經轉告我們,說:尋盟活動還沒有結束,魯國人就褻瀆盟約,要求處死他們的使者——現在這時間,恐怕我家元帥已派出使者,四處尋找你。”
“不必四處尋找”,叔孫豹表情平靜:“我會一直待在魯軍營地。”
旁邊的魯襄公心慌意亂:“這可怎么辦吶,寡人……”
其實,魯國事件無論怎樣處理,都處理不到一國國君。君權神圣,在這個政教合一的國家中,即使國君犯下的錯誤,板子也是打在臣下身上,一般的說法是:臣下教導壞了國君——即使這位國君從不聽臣下教導。
但在魯國三桓爭斗中,叔孫氏是唯一偏向國君的家族,三公分室后,魯國所有的軍隊都掌握的三桓手中,國君就是一個空殼。所以,如果叔孫豹受罰,則意味著國君的勢力也受到了打擊。
面對魯襄公的焦灼,樂王鮒慢悠悠的玩弄著衣帶,說:“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魯襄公急問:“什么辦法?”
樂王鮒悠然回答:“我的衣帶破了,我瞧著叔孫大人的衣帶真是漂亮,不知叔孫大人可愿將衣帶贈與我?”
樂王鮒的衣帶破了嗎?眾人的目光緊盯在樂王鮒的手上,他正在玩弄的衣帶也很漂亮啊?!
明白了,樂王鮒這是索賄:你給我行賄,我為你說情。
叔孫豹輕輕搖頭:“抱歉,我出門的時候,只帶了這條衣帶,恐怕不能給你了。”
樂王鮒無所謂的看著叔孫豹,微笑不語。
叔孫豹的從人見狀,一路膝行走到叔孫豹身邊,低聲勸解:“主,拿出點財物就可以保命,您何必吝嗇一根衣帶呢?”
樂王鮒索要的不止一根衣帶,衣帶只是幌子,他要的是更多的財物。
叔孫豹搖頭:“我出來參加諸侯盟會,是為了維護國家的利益。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國家行為。現在我個人通過賄賂而免災——那么我這就是國家行賄行為。然而,行賄之后我國的災難就能免除嗎?不可能的,我們進攻了一個國家,對這一行為進行懲處,必然還是由國家承受。而我所免除的僅是個人災難而已。魯國必然會受到軍事制裁。
我以國家的名義行賄,國家依然不能免除懲罰,我這樣做就是危害國家了,哪里還談得上維護國家?
臣子對于國家而言,就象一個家的圍墻,是為了阻擋壞人的進入;大臣敗壞職守,就象圍墻出現縫隙,這將是誰的責任呢?我為了保衛魯國而出使,而又使它受到討伐,我的罪就太大了。
雖然我自己也怨恨季孫,但魯國有什么罪呢?叔孫負責出使、季孫主持內政(叔出季處),這在魯國已經很長時間了,我又能埋怨誰呢?這是我的國家,我必須為國家行為承擔責任。
不過,你說的也對,這個樂王鮒貪婪成性,不給點什么,他怕是不會走的。”
說罷,叔孫豹叫來樂王鮒的隨從,從衣帶上裁下一片遞去:“抱歉,不能給太多,我這‘衣帶’怕是窄了一點。”
樂王鮒臉色一沉,長身而起,一句話不說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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