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齊國猛士的風姿-《春秋小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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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打仗,最怕碰見這樣沒有章法、胡打一氣的家伙,因為你不知道他下一支箭會射到哪里,弄的人連躲都拿不準方向。
嗯,趙武射箭不行,但他身邊有現在的天下第一射手潘黨。范氏也是百年貴族世家了,范鞅身邊也有一名神射手護衛,看到范鞅連續幾箭射的天南海北,州綽忍不住了,他一箭射去,正中殖綽左肩,殖綽隨即啊呀大叫,話音才落,州綽再發一箭,箭桿穩穩的扎在殖綽右肩,這根箭跟先前落在左肩的那根箭并列,兩根箭竿緊緊夾住了殖綽的脖子。
如此射術,嚇的毫發未損的齊國猛士郭最下了戰車,轉身艱難跋涉,州綽馬上對他大喊:“停下來,你可以活著做我們的俘虜,再跑,下一箭就射你的后心!”
中箭的殖綽動也不敢動,揚聲回答:“真的不殺我?那你發個誓!”
州綽答:“有天日為證!”
郭最停下了腳步,他還沒回答,殖綽繼續回應:“我投降!”
郭最輕輕揚起了戈桿,他還沒決定是扔掉戈還是用戈去鞭打自己的戰馬,晉國神射手州綽的車右具丙跳下戰車,大喝:“還跑,再跑我們射死你。”
郭最馬上扔掉了戈,答應說:“我投降!”
范鞅趕緊指揮范家武士搬動高大的屯車,以騰開道路,州綽慢悠悠的解下自己的弓弦,提著這根弓弦走向了兩名齊國猛士。他慢悠悠走來,手里除了一根弓弦沒有任何武器。這時,晉軍還在搬動堵路的戰車。在齊國堵路戰車的后方,兩名齊國猛士的武器就在腳邊,但他們卻不敢有任何動作,直到州綽用弓弦把他們二位捆綁起來……
范鞅看到士兵已經挪開了山路上的障礙物,他揮舞著手里的武器,催促士兵:“趕緊趕緊,整理隊列,我們繼續追上去……”
州綽反對:“范司馬,山路崎嶇難行,齊軍已經在此設立了伏擊,我們晉國人擅長的是集團戰斗,但山路里我們只能單兵作戰,常言說窮寇莫追,恐有不祥。況且我們現在依舊有了追擊的收獲,何必再去期望更多呢?”
范鞅喘了口粗氣,恨恨的點了點頭:“便如你所言,我們回軍。”
范鞅用自己的兵車押送著兩名俘虜——這兩名俘虜在齊國赫赫有名。齊靈公的父親喜歡勇士,專門在國內設立了勇士爵,至他采取這項措施之后,齊國的地痞流氓橫行,都以欺負本國人作為時尚,并把這當作功績相互夸耀,以此去爭取國君獎賞他們的爵位。齊靈公登位后,晏嬰感到國內風氣不正,于是慫恿國君開始屠殺這些地痞流氓。國君也恐懼這些地痞流氓的蠻橫,于是,晏嬰設想了一個計策——“二桃殺三士”。由此,輕松地將國內最著名的三名黑社會頭目收拾了。而殖綽與郭最則是齊國國內排名第四第五的流氓,哦,他們現在被稱為“齊國第一、第二猛士”。
范鞅得意洋洋的載著齊國排名靠前的兩大流氓進入晉軍軍營,在軍營門口他遇到背著手看風景的趙武,便興奮的問趙武:“武子,聽說你已經攻入平陰城,怎么如今卻站在軍營門口,你好悠閑啊。”
范鞅其實是想讓這名晉國第一猛士開口詢問自己的俘虜事,好趁機夸耀一下他那與趙武不相上下的箭術。沒想到趙武都沒拿正眼瞧他,他背著手,閑閑的說:“啊,我是來打醬油的。”
范鞅被趙武的話噎了一下,他這才想起來拱手拜謝:“鞅流亡秦國,多虧你贏氏趙武斡旋,我回來的匆忙,未來得及親自去向你致謝,請恕我失禮。”
這時,齊策從營門里走出來——這廝手上真拿了個黑陶瓷瓶子,一路走一路向趙武晃著手上的瓶子,趙武見到齊策出現,便把臉扭向了自己的家臣。范鞅見到趙武沒心搭理自己,便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大聲說:“給我把齊國第一、第二猛士殖綽、郭最押到軍鼓前。”
殖綽、郭最兩人直到此刻還沒有扒下鎧甲,晉國將領就引導著此二人身披著那身齊國重甲,喝令他們做到晉國中軍的軍鼓前——這是一種極端的侮辱,比命令這兩人坐在車轅之下還要侮辱他們,尤其是讓這二人身穿鎧甲、全副武裝的情況下。
春秋時代,制作一面軍鼓是極其神圣的事情,軍鼓制成之后,蒙鼓的生牛皮上要涂抹鮮血,這項儀式被稱為“釁鼓”。涂抹的鮮血可以是牲畜,也可以是人血。晉軍讓這兩人全副武裝坐在軍鼓前,意思是說:齊國第一、第二勇士,哪怕他們全副武裝,在我們眼中等同于畜生。我們隨時可以宰殺他們,如同殺雞一樣,而后用他們的鮮血涂抹鼓面,以便讓我們的軍鼓聲更加響亮,讓我們的士兵聽到鼓聲,戰斗意識更加強烈,更加嗜血……
范鞅安置好兩名齊國猛士,興匆匆的去稟報父親范匄。他進入副元帥的軍帳的時候,看見場地中心正站著畏畏縮縮的一個十多歲小男孩,這位就是鄭簡公。與之相對應的是,大帳主席的位置上,坐著九歲的晉平公。
人比人氣死人,晉平公只因為有個好爸爸,他就可以坐在軍帳的主席,在他下面,列國諸侯只能抬頭仰望著這位小孩的身軀,仿佛仰望大山一樣。而鄭簡公卻唯有站在諸侯下首,嘴唇不時的顫抖,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范匄坐在晉平公側方,他旁邊還有一張椅子是空的,那是留給元帥荀偃的。見到范鞅進來,范匄擺了擺手,示意范鞅先不著急匯報,緊接著,范匄把目光轉向了鄭簡公。
鄭簡公努力了無數次,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鄭國軍隊的隊列中,正卿子矯看不過去了,他走出隊列,站在鄭簡公的下首,與鄭簡公錯開一個肩膀的位置,昂著頭責問范匄:“寡君問:魯國是晉國的盟友,我鄭國算不算晉國的盟友呢?”
范匄眼珠一轉,馬上明白了子矯的意思,他笑著說:“外臣我反復跟鄭國交代了,楚軍沒有能力大肆攻擊鄭國,而現在我軍欲罷不能,我們勞動諸侯,可不能放棄到手的勝利,轉而前去救援原本不存在危難的鄭國。”
子矯的責問是:晉國把魯國看的特別重,為了幫助盟友魯國,連鄭國遭到攻擊,都不讓鄭國的軍隊回去救援,那么,晉國是沒把鄭國看做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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