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韓氏的退意-《春秋小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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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感覺到這段戰后的平靜非常難得,但那些被俘的頓國百姓卻感受不到,他們手忙腳亂的在許國士兵的監督下,搭建著自己的房屋,等頓國仆人的住處建好了,他們又被驅趕著整理耕,播種,整修水利……
此后,武昌城里時時傳來士兵游戲的聲音,軍國主義國家晉國非常喜歡類似橄欖球與棒球的血腥團隊競賽,棒球運動還好說,趙城發展多年,游戲規則與防護設備都很完善了。與之相比,橄欖球這種可以摟,可以抱,可以摔,可以壓,可以野蠻沖撞的粗野運動,雖然有規則,但精力無處發泄的晉國士兵卻并不嚴格遵守。
這幾日,城中正在進行大聯賽,聽說,連各國輔兵都組隊參加了,他們狂熱的喊叫聲,讓田野勞作的頓國俘虜心神不定。
“真粗野”,一名頓國農夫感慨:“我那天進城送菜,看到比賽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人血流滿面的被抬下去,旁邊的人還一個勁的沖著他們歡呼……這群北方人可真粗野。”
另一名頓國農夫幫腔:“就是!這群人似乎從不怕受傷,只隔了幾天,我就看到,那些受傷的球員又出現了,他們胸前多了幾塊鐵牌,說是獎賞他們英勇受傷的勛章,那幾個人胸上掛著小鐵牌,站在城門口曬太陽,鼻孔揚到天上去了……我就想不通,游戲中受傷有啥驕傲的?”
也有頓國農夫感慨:“這才叫生活:一往無前的戰斗,舍生忘死的玩耍,吃得好、穿得好……我還聽說,他們的武士不交稅。”
“啐,天下的武士老爺哪個交稅?他們交的是賦!”
在這種懶洋洋的氣氛中,三月份到了,曹國軍隊首先開拔,隨后,晉國與許國軍隊向陳國移交武昌城的房屋后,也開始逐次開拔。
晉軍來的時候,趙武的新軍是先驅,退走的時候,由于趙武的行李太多,他成了全軍后衛——他的岳父荀罌實在對此毫無辦法,雖然先期回國的魯軍、衛軍替趙武稍走了數萬楚囚,以及許國頓國的技術工人,但那些編入軍中的青壯年俘虜,以及趙武在兩國搜刮的財物依舊裝滿了數千輛大車。
雖然趙氏所有的戰車都裝滿了,依舊有許多繳獲物沒有裝完,并不得不丟棄。而趙武預先分給士兵的財務,更是讓每個趙兵行李沉重——他們簡直已無法戰斗了。
不過,即使這樣,荀罌還是很放心的把后衛任務交給趙武。因為哪怕晉軍不能戰斗了,他們依舊是“霸主國不能戰斗的部隊”,沿途的盜匪根本不敢招惹,而沿途國家的正規軍……自陳國向北,沿途所有的國家都是晉國的小弟。再說,有許國、頓國被滅的例子在前,誰還敢招惹晉軍。
大軍進入成周王野,趙武在自己的莊園“原”,招待了晉國將領與曹國國君——曹國國君要在王野與晉軍分手,他將帶領軍隊直接回國……當然,也帶著自己的戰利品。
“這趟出征,收益還可以”,曹伯喝醉了,禁不住將心里話說出來。
當然,曹伯并不是說‘這場戰爭因為有收益,而顯得不像一場春秋戰爭“。
其實春秋時代,各國打仗都講究收益,戰爭就是對外掠奪的手段,區別就在于收益的大小而已。后世,孔夫子評論這種講究收益的戰爭為:“春秋無義戰。”他的意思是說,發動戰爭的目的不應該是對外掠奪使自己的國民富裕,應該為了尋求正義而戰。
曹伯以前也跟隨晉軍頻頻出戰,但過去他經歷的戰爭,要么是硬碰硬的正面交火,要么是一場懲罰戰爭。前者即使勝利也損失慘重;后者,勝利了,晉軍獨享戰爭收益——征稅,參戰小國只能得到一些殘羹冷炙。哪能像這次戰斗一樣,小國參戰軍隊在戰爭中不過扮演了一個跑龍套的角色,薪酬卻高的令人不可思議。
曹伯趁醉舉起酒杯,為趙武祝壽:“此杯祝武子壽運綿綿,我曹伯衷心希望武子有一天也能做上執政,那么,今后跟你出戰,我曹國簡直太開心了。
曹伯這句祝禱詞讓晉國的將領臉色一變——晉國是霸主國,霸主國的內政什么時候允許小國擁有發言權了?
現任元帥韓厥是老了,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已經精力不濟,但晉國君臣已安排好了接班人,這位接班人今天在場,正是現在的聯軍統帥荀罌——按照晉國慣例,他將在韓厥之后,順位接班。
曹伯期望的趙武,現在只是新軍將,在晉國八正卿中排名倒數第二,他祝禱趙武當執政,這話太不禮貌了,等于咒其他人快死,騰開位子讓趙武盡快接班。
真實的歷史上,趙武是早死的,他年僅五十歲,壯年而逝……
趙武端起杯子,平淡的回答曹伯的祝詞:“曹伯醉了。”
……
隨后的宴席氣氛沉悶。不久,曹國軍隊如期開拔。而晉國軍隊還要在當地停留幾天——這也是慣例,因為當初晉文公打著”尊王“的旗號稱霸,所以晉軍每次出戰歸來都要向周王室請示匯報,并獲得周王室的批準。當然,這種請示是象征性的,周王室從來沒有駁回晉國的請求。
這次晉軍南下,是抗擊意圖“問鼎”的楚國的,自然贏得了周王室的支持,那么按照慣例,晉軍回來以后,要向周王室報捷,并獻上部分戰利品。
往常這種事都是由韓氏出面的,這個家族跟周王室關系最好。不巧,這次韓氏不在軍中,原本該由趙氏出面……然而,趙武卻不想出使成周,不為其它,只因為他不太精通春秋禮節,跟王室打交道,心中沒底。
貴族是要從小培養的,春秋貴族身上那種貴族味是滲透到骨子里的,他們的舉止都經過了十多年的訓練,完全發自內心,出乎自然,趙武這個半路出家的人,再努力也學不出那貴族味道。對此,平常他總是隱約強調:他的童年是在荒山中度過的,幼年時的主要經歷用于躲避仇家的追殺,所以,他在禮節上的缺少學習。
這次,趙武也以“怕禮節有誤”的借口,推脫了這件差事。
他推讓這差事,別人卻為此陷入爭搶,因為拜見周王室的事件是要記錄在史書上的,無論誰擔當這個工作,則意味著其家族能夠青史留名。故此,范匄想出面爭搶,但隨后,因為其家族不如魏氏家族與成周關系密切,這活兒被魏絳奪到手。
稍后,魏絳代表晉軍出使,晉軍大部隊開始在王野修整,悠閑地趙武在自家莊園接見了他的另一名岳父,周王的卿,單定公。
單定公一見趙武就抱怨:“小武,自從你娶了我家女兒,你說你在平常的日子里,有多少時間陪伴她?”
停了一下,單定公把身子湊近趙武,小心的問:“我家女兒平常最受寵愛,你把他扔在家里,你說,憑她的性格,斗得過你家嬌嬌嗎?”
趙武考慮了一會兒,慢慢搖頭:“斗不過?”
接著,趙武又問:“單公的意思呢?”
單公一指趙武的莊園,回答:“我聽說你善于鑄造城市,我家婉清跟嬌嬌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每日難免你爭我吵,不如你另外筑一座城市讓我的女兒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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