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自卑的我不敢再去想這種問題,又覺得這個女人似乎還有一段很深的故事,再結合她前面所說的什么“詛咒”之類,覺得這個女人背后應該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有更詭異的事情。 我問林玉敏:“既然這里面的事情這么危險,你為什么在出過事以后還要繼續去探靈?!? 不過機會往往只有一次,林玉敏愿意說的時候我不敢去聽而拒絕了,這一次就沒有那么容易再想知道真相了,林玉敏沒有再像是在廣場外面剛剛相見的時候有問必答,反而是直接無視了我這個問題,宛若沒有聽到一般。 這個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實則上心機和智慧遠遠比看上去深得多了,更是一個很善于隱藏自己的人。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所了解到的東西幾乎已經是我到目前為止所知道的有關她的全部。 林玉敏開口道:“我本來想著派這幾個人進來探探路,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的詭異程度已經遠遠超過過去我所探靈的那些地方。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陰氣沉重,所見所聞與外界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 我道:“另一個世界?”林玉敏見我一臉不開竅的樣子,便開口提醒我:“拿出你的手機看看里面的時間?!? 手機上面的時間顯示的是零點十三分。時間居然從我在網吧出來以后就靜止了。之所以會這么肯定這個結論,是因為我從小在黑網吧上網就有個習慣,上下機的時候會看一眼時間計算自己上了多久的網。這個習慣長年累月的也就成了每次上網下意識的動作。 我記得清楚,上完網電腦結賬的最后一刻時間是零點零二分。如此算下來也就是說我在進入鬼打墻的時候手機的時間就停止了。 這種情況過去我在書上好像看到過,叫什么“異度空間”。我沒想到一直以來只存在于小說或者影視劇當中的場景會被自己親身遇上。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的運氣不太好。在學校的時候,我經歷了學校最為詭異的靈異傳說,并且還有了其他人自我敘述經歷者都沒有的體驗。 帶著蘊空的護身符提心吊膽過了兩年。好不容易畢業了離開學校,以為新的人生即將開始,但是隨便出來玩一下,想著見識一下大城市的繁華,卻被困在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的鬼地方。 深吸一口氣,我試著盡量平復自己那急躁的心情,不讓自己精神因為身處的極端環境崩潰。我問林玉敏:“那你知道應該怎么出去嗎?”林玉敏搖搖頭,道:“問得很好,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暈過去了,或者說暈過去也好,也許醒過來以后我就會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切都是一場夢。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讓我整個人都感覺到不真實。當時的我真的很害怕,害怕真的一輩子困在這個廣場里面出不去。 尤其是聽了林玉敏的話以后心中更加絕望了。我本來就是那種喜歡依賴別人來解決問題甚至每到關鍵之際指望老天爺給條活路的人。而當依賴的人也沒有了辦法,那么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頭頂的老天了。過去的時候老天一直待我不薄,每每在我陷入絕境之際總能有生路出現。我沒有真的太多的本事,所能依靠的也就只能這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廣場空蕩蕩的死寂氛圍。 林玉敏一眼瞥見我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面的名字,“咦”了一聲便道:“這不是對面寺廟的那個能言善辯的帥哥和尚。想不到你剛剛找到就是他?!? 我沒有思考“為什么這個地方還能接到電話”這個問題,直接就按下了接聽鍵然后放在耳邊然而率先傳入我耳中不是蘊空蘊空的聲音,而是一陣悠揚的佛經。訇訇佛音傳來,居然一下子就讓我因為被困在這地方而極具焦躁的內心平復了下來。 蘊空還是那慢條斯理的套話:“小海施主,抱歉。方才師傅找到我去了談話,沒有帶手機在身,你這邊打了這么多電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口水,想著怎么說這件事,最后還是只有一句話:“我現在在對面的廣場里面?!?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復。不善言辭的我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么,心中一直盤算著要不要說些什么打破沉默,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能說什么。終于,開口的還是蘊空。他道:“看來那個算命的還是說的準,小海你到底還能牽扯進來這里面的事情了。” 在他說話之前,我的手機屏幕不知道怎么亮了,然后誤觸到免提,我們的話被林玉敏全部聽了去。 如果是換了廖蘭蘭他們,現在恐怕就是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畢竟人家都說我讓我趕緊走,結果就是沒聽還跑去上網才會出事。但是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和尚卻是話語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當中。其實直到那時候我都不知蘊空有多少本事,他和廖蘭蘭去學校的時候我不在。但是從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來說,這個人都能給到我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蘊空說:“小海施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的你應該不是在正常的廣場里面了吧?” 林玉敏聽到這話,從身上的包包掏出紙和筆,然后寫下一句話放到我的面前。白皙的紙面上寫著一行龍飛鳳舞但是十分好看的小字:“這和尚好像知道什么,你問清楚一點?!蔽乙幌伦記]反應,居然過來跟著上面念了出來。林玉敏嘆氣扶額,氣得直接給了我一拳。 好在蘊空也不生氣,而是直接道:“看來你的身邊還有其他人。難道是那個牙尖嘴利的玉米施主?” 我“呃——”的一聲以后才問:“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