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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在王謝莊待了一夜。

    陳程享受了一回海底撈般的服務(wù)。

    有四個靈鷲宮的侍女在門口隨時聽用。要熱水有熱水，要香茗有香茗，就連去廁所都有人引路。

    這就搞得太過分了。當然，陳程當即就炸毛了，直接警告對方：“拜托，我去廁所而已。不要跟著我了?！苯Y(jié)果引路的侍女當場就止步了，只是躬身行禮，沒有半分違背的意思。

    這讓他莫名其妙。

    他也懷疑對方是不是打不過他，準備給他下毒。結(jié)果有薛慕華在，一眼就能鑒定出無毒。

    他真是有些搞不清對方的意思了。合著之前那么咄咄逼人，現(xiàn)在教訓(xùn)她們一頓，就畢恭畢敬了？這幫派都是這么欺軟怕硬，沒有格調(diào)的嗎？

    還是說對方的宗旨是打不過就加入。

    “誰敢惹我們靈鷲宮？”

    “陳程敢！”

    “那好，現(xiàn)在誰敢惹我們靈鷲宮加陳程？”

    陳程莫名其妙地端著他自己熬的粥進了內(nèi)室。薛慕華吩咐可以吃一點流食了，他立刻去熬了魚片粥。這次不用他挑刺。

    因為靈鷲宮的人直接吩咐雷公洞的人把魚剖好，只留肚腹肉給他。

    端進去以后，他依然先拿給薛慕華檢查了一遍。薛慕華說可以吃，他才慢慢喂給二女。

    兩人現(xiàn)在也算比較熟悉了。陳程才知道薛慕華還是一位愛國志士。從來不以元國人自居，一心等著宋國北伐，還都開封。

    薛慕華在這個時候有點憤青。

    有人覺得憤青是個貶義詞。其實在陳程看來，這不過是中性詞罷了。南宋的詞人一大半都是憤青。陸游、辛棄疾就是其中佼佼者。

    薛慕華說：“只可惜天下英雄，不肯攜手抗元，沉迷于相互仇殺。若是大家能聯(lián)起手來，何愁國恨家仇不能報？”

    陳程笑笑，且不說這些江湖中人有沒有可能聯(lián)手起來，就算他們聯(lián)手也不過是烏合之眾。一個大俠是一條龍，一群大俠就是一群蟲。

    古來能征善戰(zhàn)的軍隊，要么是良家子，要么是農(nóng)民，就從來沒有游俠的。俠士們上了戰(zhàn)場，簡直是移動榮譽包。

    薛慕華見他不置可否，又嘆息：“大家明明同宗同源，現(xiàn)在卻四分五裂。不說江湖上恩怨仇殺太過，很難彌補。就算是尋常百姓也是一盤散沙。”

    陳程又笑。他覺得薛慕華說反了。薛慕華的意思是江湖人應(yīng)該比百姓更有家國情懷。其實恰恰相反，鑄就保家衛(wèi)國史詩的可幾乎都是百姓出身，哪有江湖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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