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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還疼嗎？”

    方爾想起猴子扇的那兩巴掌，輕微皺了下眉頭，搖頭。

    耳邊忽然安靜了，她下意識的轉(zhuǎn)眼去看，正好撞進(jìn)林森的眼神里，方爾愣了一瞬，有些手忙腳亂的轉(zhuǎn)開視線，目光落在對面掛在墻面上的電視機(jī)上面，又掃到電視機(jī)的棱角上面。

    她隱隱約約的聽見耳邊有一聲很輕的嘆息，然后是林森的聲音：“胸口還疼嗎？”

    “不疼了。”方爾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道。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林森忽然掀開了她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寬大的病號服。方爾有些慌亂的想要蓋住，可敵不過林森的手勁兒，到最后干脆也就任由他把自己的衣服推到了胸上面。

    林森的目光落在方爾胸口下面一寸位置的血道子，眉頭皺的跟夾死蚊子。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鮮紅的血液凝結(jié)成了僵硬的血痂。生物學(xué)上說，動脈血和靜脈血的顏色不一樣，這很好的證明了，方爾身上不止這一處傷口，可只有這一處的傷口最鮮紅，林森現(xiàn)在都還能記得方爾拉著刀子想自己插去的決絕與狠戾。

    林森又嘆了口氣，指腹順著方爾的血痂往下延伸。他憐惜的撫摸著，最后將方爾的衣服重新撤回來。

    “以后要記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是把刀子對著別人，也不要對著自己。”

    方爾沒有看他，聽到這句話險(xiǎn)些落下淚來，她拼命眨了眨眼睛，才將眼底的那一陣濕意給蓋了下去，終究沒有答話。

    病房里面莫名安靜了片刻，方爾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指甲蓋，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只是認(rèn)真的在看自己的指甲蓋。

    過了半晌，林森的手覆上了方爾的臉頰，聲音輕輕的：“你瘦了。”

    方爾沒有接話，只是眼眶又有些濕潤了。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林森心里真的沒有她了，那就不要在對她好，讓她產(chǎn)生一些無謂的想法和妄想，就算她沒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了，他這樣也會讓她覺得死的不甘心。

    “餓不餓？”林森捏了下她的耳墜。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和以前沒有絲毫的不同，好像她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沒有她差點(diǎn)被強(qiáng)奸這一出，沒有她們差點(diǎn)分手這一出，她們之間的感情好的跟沒有出現(xiàn)任何裂痕一般。

    林森張嘴還要再說什么，就算方爾沒有接話他也能樂此不疲。

    “我躺了幾天了？”方爾的聲音有些冷。

    林森因?yàn)樗鲃诱f話顯得有些開心，回答道：“三天、”

    三天了啊。方爾咽了咽嗓子，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設(shè)備上面，眼神微微闔著，聲音不緊不慢。

    “那你什么時(shí)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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