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一天卯時開始上課, 林諾沒有那么狠,早上安排的都是國學(xué),數(shù)學(xué), 音樂,繪畫這種簡單的課程。 三位皇子和兩位公主雖然昏昏欲睡,但是還是勉強適應(yīng)的。 中午吃完飯, 下午第一節(jié)課,喂豬。 別說皇子公主了,謝步冬看著也頭疼。 謝家在他以前雖然并非什么名門望族, 但是那也是有家底底蘊的。 他三歲開始讀書,五歲上私塾, 從來沒種過地,更別說喂豬了。 他對豬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是端上來的紅燒肉,大豬蹄子,鹵豬肉。 他還是昨夜回家問了家中下人才知道喂豬是怎么回事。 沒親身經(jīng)歷之前被皇上一路把思維帶偏了。 現(xiàn)在他親身面對三位皇子和兩位公主,這才感覺荒謬起來。 讓尊貴的人去喂豬? 謝步冬正在考慮怎么把這節(jié)課給糊弄過去, 福多喜的大弟子多壽公公帶著人來了,“謝大人,皇上派我來監(jiān)督幾位殿下的上課情況。” 多壽笑容和煦, 而在別人看來,賤死了。 謝步冬:“呵呵, 皇上事務(wù)繁忙還惦記著尚學(xué)司, 對幾位殿下當(dāng)真是愛得深沉。” “是未來的儲君又是陛下的親生子女, 陛下如何能不惦記。”多壽斂了斂笑容,突然正色道:“謝大人,陛下有旨,嚴(yán)格上課, 不得因為殿下們的身份有絲毫松懈。” 謝步冬立刻跪下:“臣遵旨。” 多壽說道:“謝大人,我這邊請來了御膳廚房負(fù)責(zé)飼養(yǎng)牲畜的祿坪公公,您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他。” “多謝多壽公公。” 謝步冬和多壽兩個人說著話。 長公主和二公主兩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大皇子面沉如墨。 二皇子非常想保持自己那份儒雅和紳士,但是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了。 三皇子想罵人,但是左太保在午膳時間對他千叮嚀萬囑咐,他為了憋臟話臉都憋紅了。 謝步冬轉(zhuǎn)過身面對五位殿下,臉都木了,“那就喂豬吧。喂豬第一步,打豬草。” 謝步冬話音剛落,多壽已經(jīng)指揮人將鐮刀和要被的竹筐抬過來了,六份,皇子和公主們一人一份,還多一份。 多壽笑吟吟的看著謝步冬:“謝大人,請。” 謝步冬震驚了,他指著自己,“我也要?” 他可是老師啊! 多壽點頭,努力憋笑,“皇上說了,為人師表當(dāng)以身作則。” 謝步冬臉綠了。 皇上這到底是在培養(yǎng)繼承人,還是在虐待他們所有人呢? 謝步冬背上竹筐,撿起了地上的鐮刀,視死如歸的帶著皇子和公主們上山了。 這山就在御膳廚房后面的牲畜飼養(yǎng)所不遠處,倒是也方便。 多壽看著往日里那些尊貴的大人和皇子公主面如菜色的上山,然后躬身割豬草,咬緊了牙關(guān)。 不然,他真怕自己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 活該啊。 哼,讓這些貴人平日里總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小人。 多壽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爹爹帶著他天不亮就起床去打豬草,打了豬草要先給員外郎家送去,然后是豬肉大戶家。 和爹爹送豬草的時候,偶爾會路過學(xué)堂,看見里面讀書的少爺們,他心里羨慕的緊,有時候會趁著爹爹跟人結(jié)賬的時候,偷偷過去聽上兩句。 次數(shù)多了,就被人抓住了。 然后他被所有人圍在中間,少爺們對著他撒尿,笑他,土包子,你也配讀書? 對于少爺們來說,讀書是高貴的,而他和爹爹這種人低賤,不配。 少爺們讀了書就可以當(dāng)官。 他也想讀書當(dāng)官,但是爹爹說小石頭,乖,咱們家沒錢。 后來他被賣進了宮,凈了根當(dāng)了太監(jiān)。 他偶爾回想起曾經(jīng)對他撒尿的少爺,心里忍不住琢磨,他們或許已經(jīng)當(dāng)官了吧。 有時候想的次數(shù)多了,心里就開始不服氣起來。 當(dāng)官要考讀書,所以讀書高貴,所以少爺們?nèi)プx書。 他沒讀過書所以是土包子。 那有本事以后當(dāng)官考種田,考打豬草啊。 不過是從小學(xué)的東西不一樣,誰比誰高貴啊。 多壽不爽的從回憶里出來,看著六個手忙腳亂忙碌的人,哼,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還不如小時候的他呢。 大皇子是坐輪椅的,小太監(jiān)推著他,他彎腰抓住一把豬草,用鐮刀一割。 嘶~割手上了。 以往這時候,三皇子是要嘲笑大哥一番的,但是這會兒,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這割豬草不難啊。 關(guān)鍵是累啊。 大中午的,山上雖然有草木遮擋,但是太陽直射啊。 正是最熱的時候,這竹筐是竹子編的,剛背上還覺得輕松無比,但是沒多久,隨著里面的豬草越來越多,竹筐也越來越重。 那粗糙的繩子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在細嫩的肩膀上磨著,不一會兒就磨出了血。 火辣的太陽再加上一層又一層的汗水,又黏又疼。 “嗚嗚嗚……” 二公主受不住了,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哭。 大皇子坐輪椅,還稍微好一些。 三皇子常年軍中歷練,也受得住。 可是二皇子不行啊。 他平日里不是讀書就是和私下里和大臣們喝酒來往,說白了文弱書生一個。 肩膀破了皮,汗水滾落在上面,辣得疼。 不一會兒,二皇子臉就白了。 長公主默默的把自己竹筐里的豬草放二公主框里,“小妹,你的滿了,休息一下吧。” 二公主抱著竹筐,眼睛紅紅的,臉也被曬得紅紅的,“可是長姐……” “我沒事,還有時間。” “嗯。”二公主默默爬起來,將竹筐放在一旁,“長姐,我跟你一起。” 她不是那種因為累就沒良心的人。 長公主笑了,點點頭。 皇子公主好歹年輕啊,謝步冬五十多的人,別說割豬草,他就是光爬山都氣喘。 “哎喲,不行了不行了。” 謝步冬靠著巨大的樹干開始喘氣,“多壽公公,我這腰實在是不行了,你幫我和皇上說一聲,臣身體……” 謝步冬才起了一個頭,多壽開口道:“謝大人,你可是親自對皇上承諾過的,除非死,絕不離開朝堂。” 謝步冬:“……” 怎么感覺每條路都被皇上堵死了。 謝步冬臉色蒼白的扶著樹站起來,彎腰,繼續(xù)割豬草。 他一張老臉曬得通紅,滾燙的汗水跟下雨似的往下滴。 山路崎嶇,腳也疼。 好不容易割完了豬草,下節(jié)課還是喂豬。 六個人一人背著一竹筐豬草下了山,來到了豬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