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你們!你們兩兄弟現在是合起伙來欺負你們的娘了是嗎?” 紀行知大叫:“娘,我和哥沒有欺負你,是你欺負我和哥哥。” “行,你們長大了,娘是管不了你們了,管不了了……” 紀老夫人傷心欲絕,將手里的竹條扔掉,伸出手,讓王媽扶著自己走了。 紀行知拉著紀行昭的手搖了搖,“哥?” “無事。” 紀行昭忍著疼摸了摸紀行知的頭。 他不在乎身體上的痛,只是發現,有些路比他想象的更難走。 紀行昭長嘆一口氣,走進房內。 此時,所有人都走了,潘如云的身邊總算安靜了下來。 他在潘如云床邊坐下,“潘小姐。” 又是潘小姐這個稱呼,疏遠到了極點,仿佛他們兩人不是夫妻,僅僅只是陌生人而已。 一想到這個,潘如云再度落淚。 紀行昭拿出手帕遞給她,“潘小姐,我很抱歉,是我太過著急,沒有考慮周到,逼你太緊了。” 潘如愿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水眸動了動,有著難掩的驚喜,相公他終于愿意溫柔的和她說話了。 紀行昭說道:“以后我會考慮到你的過去,慢慢來,試著更多的了解你,幫助你,也請你哪怕一點點的試著去理解一下我,可以嗎?” 潘如云拼命點頭,夫妻之間相互了解是增進感情最快的方法。 她一定會用盡所有的努力讓相公喜歡上她的。 既然達成一致,紀行昭也松了一口氣,他是真怕潘如云再度想不開又自尋短見。 紀行昭知道潘如云說不了話,讓紀行知去他書房將一本短篇小說集拿了過來,翻到《風波》那一頁給潘如云讀了起來,“臨河的土場上,太陽漸漸的收了他通黃的光線了……” 潘如云平素識字都是看的《女則》《女誡》《烈女傳》等等。 《風波》寫的是底層人關于辮子剪與不剪的問題,她聽得著實無聊,只覺得書里的人過分低俗,都是些低賤的農工。 但是,夫為妻綱,既然相公喜歡,她就是裝也要裝得喜歡。 潘如云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聽懂,只含笑看著紀行昭。 潘如云這樣的表現,紀行昭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他明白她聽不明白,念完一遍之后說道:“一九一七年,張勛擁護清帝復辟,辮子指的是一些舊有的,不合時宜的思想再度在民間抬頭。如云,你是人,我也是人,勞工也是人,大家都是華國人,天賦人權,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的主人,不要讓任何人主宰你的生命你明白嗎?” 紀行昭:“生命是珍貴的,每個人只有一次,我不能成為你生命的橋梁,別的任何人,任何東西,都不行,它是完完整整屬于你的。” 潘如云搖頭。 不是啊,相公,你是我的天,是如云的生命。 紀行昭無奈一笑,“算了,今日就到這里吧。今日太匆忙,一時之間我也想不起有些什么淺顯好玩的故事,明日我找一找,看有沒有什么深入淺出的有趣故事念給你聽,好嗎?” 潘如云乖巧點頭。 “早點休息。” 紀行昭離開了潘如云的房間。 桃紅走了進來,“夫人,太好了,你的真心終于打動了大少爺。” 潘如云也點頭表示認可桃紅的話。 桃紅說道:“夫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大少爺對一個人如此耐心和溫柔,你以后有福了。” 潘如云嬌羞應著。 梧桐樹下,紀行昭翻找著書籍,想要尋找一些潘如云可能感興趣的小說。 丹尼爾拿著相機,咔嚓一聲將紀行昭拍了下來,“紀先生,我的紀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丹尼爾將相機放下,點燃了一根雪茄,“那么多文人學者公開登報與原配斷絕關系,也不差你一個人。那潘家小姐也不是你的責任,她要死要活也賴不到你頭上,你管她干什么?” “丹尼爾。” “怎么了?難不成咱們鐵石心腸的紀先生被美人頑強的意志打動了?” 紀行昭表情淡淡,緩慢的翻著書。 他語氣溫柔,卻堅定:“丹尼爾,我們ge命,推崇自由,平等,是為了拯救被舊思想迫害的他們,而不是為了拋棄,逼死他們。” 丹尼爾不說話了。 他是個俗人,來華國也好,開照相館也好,其實都只是為了玩玩。 政治也好,戰爭也好,他都不想摻合。 “行吧,你愿意折騰就折騰吧。” 丹尼爾攤攤手,“不過紀,我不太看好你們,我總覺得你會無功而返。” 這時,林諾端著一些小的吃食過來放下。 丹尼爾看了林諾一眼,“林,你太過分了,我每日回來,你可不會給我做這些好吃的。” “紀先生太辛苦了。” 紀行昭拿著書的手一頓。 丹尼爾翻了個白眼,“他辛苦是自找的。” 林諾笑了笑,沒反駁丹尼爾的話,只是拿著托盤走了。 理想主義者總是辛苦的。 他們對自己要求太高,又對世界寄予太高的期望。 就像沈筑,就像紀行昭。 就像某個連□□,地主,資本家,流氓頭子都堅持要改造的人。 理想主義者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有植根于現實的,也有過于理想化的,但都并不妨礙他們的偉大。 希望潘如云別讓紀先生失望吧。 林諾抬頭看向月亮,不禁在想,如果前世的原身能有幸遇上紀先生這樣的理想主義者是不是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月華姣姣,溫柔的凝視著人間。 香火鋪二樓。 卓詩琴嬌羞的等在窗邊。 最近幾日,每天晚上趙忠海都會過來,送她一張照片。 二十七張照片,已然送了一大半。 而每一張照片背后,趙忠海都會用鋼筆工整的抄寫上一首情詩。 這讓卓詩琴覺得浪漫極了。 而且,她也早就消氣了,只是生命不止,浪漫不停。 她暫時還不想結束兩個人之間的這場浪漫游戲。 終于,今天的布谷鳥來了。 趙忠海在樓下學著布谷鳥布谷布谷的叫著。 卓詩琴含羞帶怯的一笑,打開窗戶,準備接過趙忠海用竹竿遞過來的照片。 結果,好大一個驚喜。 趙忠海手拿著照片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卓詩琴捂住了嘴,“你怎么爬樹?” 她話里埋怨著,臉上卻全然是驚喜。 怎么能不驚喜呢? 爬樹啊。 爬樹約會,手拿著向她訴說愛慕的照片。 這一幕多么的美好,浪漫,像極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初次相會。 卓詩琴問:“阿海,你是我的羅密歐嗎?” “哦,親愛的詩琴,我永遠是你的羅密歐。” 趙忠海從窗戶爬進了二樓,他樓主卓詩琴纖細的腰身,“那么,你是我的朱麗葉嗎?” 英俊的臉龐,浪漫至死的氛圍。 卓詩琴徹底的沉醉了,她捧著趙忠海的臉,“是,我是你的朱麗葉。” 趙忠海低頭吻了上來。 這是他們的初吻,卓詩琴有些迷醉又快速清醒,她推搡著趙忠海,“我們不能這樣?” “為什么呢?” 趙忠海早就想一親芳澤了,尤其是現在在他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而現在,有了這么好的機會,他不允許自己錯過。 趙忠海深情的看著卓詩琴,“親愛的詩琴,朱麗葉當晚可沒有拒絕她的羅密歐。” 說完,趙忠海抓著卓詩琴腰身的手一用力,再度吻了上去。 朱麗葉,羅密歐,多么美好的詞啊。 就那么一瞬間,美好的對于愛情的幻想再度迷亂了卓詩琴的心智。 尤其是最近趙忠海簡直對她言聽計從,又進攻猛烈。 兩個人很快吻做一團,跌倒在床上。 喘息與shenyin混合成一首交響曲。 第二日,卓詩琴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手臂,頓感驚慌。 她懊惱的捶打自己的腦袋,她怎么就一時意亂情迷了呢? 趙忠海也醒了過來,他一把將卓詩琴拉回懷里,想要親吻卓詩琴,卻被卓詩琴躲開了。 趙忠海疑惑的問:“怎么了?” 卓詩琴扭扭捏捏的拉扯著被子遮住了身體,“我……” 她羞于啟齒。 趙忠海一眼看穿,抓住卓詩琴光滑的肩膀,大拇指在上面上下滑動享受著,“詩琴,我們是新時代的男人和女人,你不需要覺得害怕,更不需要慌亂。新時代的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我們可以享受彼此。你不需要抓著那些封建殘余的貞操觀念不放。這個時代很開明,我們也不需要在乎那些保守人士的意見。” “是、是嗎?” 卓詩琴不確定。 趙忠海繼續勸說道:“而且我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間,親吻……” “擁抱……” “撫摸……” “交1合……” “都是正常的。” 趙忠海每說一個詞,手上就做出相應的動作,搞得本就忐忑不安的卓詩琴身體也跟著顫抖,然后再度陷入他所編織的夢幻泡影中。 此后,趙忠海每晚都來。 卓詩琴本來已經決定重新回學校了,結果趙忠海嫌學校不方便,便勸卓詩琴打消了想法。 兩個正值荷爾蒙旺盛年紀的男女日日歡愉,每夜不折騰到精疲力盡不罷休。 紀行昭終于說動養好身體的潘如云出門,他帶她去女校參觀,帶她去研討會,帶她去拜訪女老師,女醫生,女學者,女護士,商行女老板等等。 觥籌交錯,潘如云緊張不已,生怕給紀行昭丟了面子。 只是她一雙小腳,仍不肯放足,每次都走不快也走不了多遠,紀行昭只能耐心的陪她坐著休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