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晚上, 謝惜靈被媽媽接回了家。 周德法開車在謝家小區(qū)附近巡邏。 他拿出望遠鏡去看十三樓的謝家。 本來他和王警察說白天也過來多巡邏幾次的,結果白天遇到了一起盜竊案,兩個人就給耽擱了。 過了一會兒, 王警察買了三明治和熱狗腸回來, “隊長, 怎么樣?” “很安靜?!? 周德法放下望遠鏡,開車繼續(xù)巡邏。 他們是出來巡邏的, 總不能就在謝家樓下不動吧? 那別的地方還管不管了? 吃完飯,謝父抽出衛(wèi)生紙擦嘴, 謝母照例去洗碗。 謝父問道:“補習班上次的小測成績是不是出來了?” 謝惜靈頓時一顫。 “嗯?” 謝父低沉的聲音微微抬高,謝惜靈只能縮著脖子去房間里將試卷拿了出來。 鮮紅的135分。 滿分150。 她就考了135? 謝父啪的將試卷拍在桌子上, “就這個成績,你是怎么有臉吃飯的?” 謝惜靈瑟瑟發(fā)抖的后退,“爸爸, 我錯了,我下次一定努力?!? “過來?!? 謝父招手。 謝惜靈害怕的搖頭,她想跑, 她求助的看向廚房。 廚房那邊, 謝母觸及到謝惜靈的目光, 立刻別開頭躲了。 “過來!“ 謝父冷喝一聲。 謝惜靈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絲血色。 可是她還是不敢動。 謝父怒了, 他站起來。 呲。 椅子腿劃過木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謝父一把將謝惜靈拉過來,“你爸爸我辛苦工作, 賺錢供你讀書, 就是讓你這么回報我的嗎?” 謝父掐著謝惜靈的脖子, 然后突然一下將謝惜靈的臉死死的壓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 你但凡用點心,成績也不會一直退步!” “我沒有,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 謝惜靈哭著喊著,“媽媽,救救我,救救我…… ” 謝母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雙目空洞的看著地面,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念叨著:“是你不聽話,是你不努力,你爸爸才教訓你,他是在教育你,你要聽話,靈靈,你要乖…… ” 過了一會兒,謝父放開了謝惜靈,解開了腰上的皮帶。 謝父手里拿著皮帶,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惜靈,“今天我不給你個教訓,讓你收收心,好好學習,你以后出了社會也是個失敗者。” 啪。 皮帶落下,抽在謝惜靈后背上。 謝父是做外貿進出口的,自己開的有一個小公司,一年純收入七八十萬,他對自己的吃穿用度也很講究,用的皮帶,那是真皮的。 那么長的真皮皮帶抽打在謝惜靈的后背上,手臂上,大腿上。 一下又一下。 謝父就像是在面對深海血仇的仇人一樣抽打謝惜靈。 “別打了,別打了。” 謝母終于從廚房出來了,她跪在地上,哀求道:“老公,靈靈知道錯了,她以后會好好學習的。” “我還沒說你呢?你一天天待在家里,就管孩子的功課,就這么點事我讓你做你都做不好嗎?” 啪! 皮帶抽在了謝母臉上。 “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故意想氣死我,廢物!”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謝父感覺自己真的快被這兩母女氣死了。 他在外面這么辛苦努 力的工作到底是圖什么? 還不就是想多賺點錢給她們母子倆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讓謝惜靈有足夠的資本長才,以后不至于被人欺負嗎? 好啊。 一個二個都不領他的情,給他浪費錢,是吧? 行啊。 既然以后早晚要挨社會的毒打,那不如他現(xiàn)在就讓她提早習慣習慣。 謝惜靈蜷縮在地上,虛弱的哭著,“爸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我以后不敢了…… ” 啪! 謝父后腦勺突然挨了一下,他被迫失去重心,踉蹌了兩下,一回頭,一個花瓶掉落在地上,不知道是誰砸在了他腦袋上。 他看向花瓶存放的地方,只有一盆發(fā)財樹。 謝父轉過身,一皮帶抽謝惜靈身上。 砰! 另一個花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這回仿佛是真的想讓他死,他手一摸,后腦勺全是血。 林諾站在謝家樓下,在996的幫助下定位到了發(fā)財樹,遠程指揮。 特么的。 她現(xiàn)在就想打死謝父。 就在這時,謝家大門口傳來瘋狂的拍打聲。 “開門,快開門,警察。” 納悶中的謝父將皮帶扔在沙發(fā)上,給謝母使了個顏色,然后去開了門。 周德法和王警察一把推開謝父,沖了進來。 謝父怒了,“怎么回事?你們是警察又怎么樣?憑什么隨隨便便闖進我家?” 周德法和王警察沒理謝父。 他們闖進去的時候,謝母正扶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謝惜靈站起來。 謝惜靈那雪白的肌膚上,無數(shù)條又粗又大的血痕,簡直觸目驚心。 “你個狗東西!” 王警察受不了了,轉身對著謝父就是一拳,然后就要給謝父一個深刻的教訓。 周德法趕緊拉住王警察,他冷冷的看著謝父,“怎么回事?為什么動手,不是告訴你不準再對孩子動手嗎?” “媽的。” 謝父挨了一拳,臉疼,他揉了揉臉,“我告訴你們,你們私闖民宅,還打人,我要向警察局,檢察院投訴你們,我要讓你們當不了警察。” “你他媽的,老子今天拼著這身警服不要了,也要打死你!” 王警察說著就要往前沖,周德法死命拽住他,“冷靜一點,先送孩子去醫(yī)院。” 聞言,王警察愣了愣,立刻返身回去抱起謝惜靈就往外沖。 謝母伸了伸手想攔,沒攔住。 謝父卻擋在門口,“干什么?她是我女兒,我教育我女兒,輪得到你們管嗎?” “你滾不滾?” 王警察目光冷厲,“你他媽再不給老子讓開,你怎么抽你女兒的,老子就十倍抽回來。” 周德法推開謝父,“去醫(yī)院?!? 王警察冷冷的看了謝父一眼,抱著謝惜靈飛快離開。 謝父指著王警察的背影對周德法說道:“周隊長,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個解釋,憑什么私闖民宅。” “辦案,夠不夠!” 解決了謝惜靈的事情,周德法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松了一些。 周德法抓住謝父的領口,“你他媽當時在警察局怎么保證的?你現(xiàn)在給我打人?” “這不叫打人,這叫教育她。我是她爸,她現(xiàn)在還小,我不教她,她以后去了社會是會吃虧的。” 還強詞奪理。 “你教育孩子是往死里打的?” 周德法太陽穴瘋狂的跳動,別說年輕的王警察,就是五十多歲的他現(xiàn)在都想宰了謝父。 但是不行。 他是警察。 他要冷靜。 周德法放開謝父,他目光冰冷的看著他,“這是虐待罪,你等著坐牢吧?!? “你嚇唬誰呢?” 謝父滿不在乎,“老子是她爸,什么虐待不虐待的,我要是虐待她,會給她報幾萬塊錢的補習班,會給她買幾千的衣服,會給她報幾千塊錢一節(jié)的鋼琴課?” “你——” 謝父一番慷慨激昂的辯駁說得周德法一個詞都說不出來。 他鼻孔都在劇烈的擴大擴大再擴大。 “你等著坐牢吧。” 周德法一把推開謝父,留下這句話,走了。 醫(yī)院內,女醫(yī)生給謝惜靈檢查傷口,等脫了衣服才知道里面更嚇人。 一個女孩子,身上全是各種傷痕。 有細的,有粗的,有鞭打的,有燙傷的。 “這些,這些都是什么?” 謝惜靈低著頭默默掉眼淚,“是爸爸覺得我學習不努力,打的。” “這個呢?” 女醫(yī)生指著一片猙獰的傷疤。 “這個是上次期末考,我沒考好,爸爸砸了花瓶,把我扔花瓶渣滓上壓出來的?!? 女醫(yī)生震驚了,“沒考好?” “嗯,爸爸讓我考進全年級前十,我只考了三十二名。” “考三十二名就可以打人嗎?” 這是什么禽獸? 女醫(yī)生看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也有個女兒啊,才七歲。 要是誰敢這么對她女兒,她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討個公道。 忽然,謝惜靈痛苦的悶哼一聲。 女醫(yī)生連忙問:“怎么了?” 謝惜靈搖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