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封桀抓著筷子的手慢慢收緊。 他咬緊了牙根, 卻什么都沒說。 畢竟他滿足不了周喆,這也不能算是周喆一個人的過錯,不是嗎? 而且周喆去別人那兒越多, 回來后對他也就越愧疚。 終有一日, 這份愧疚會為他所用。 周喆夾了一塊雞肉,小心的剔掉骨頭, 送到桀碗嘴里,問他:“好吃嗎?這是我特意讓御廚根據(jù)封國的口味做的。” 封桀咀嚼著雞肉, 如同嚼蠟。 他勉強(qiáng)一笑, “好吃。” “那就好。” 周喆關(guān)切的說道:“如果你喜歡,以后我讓御廚經(jīng)常做。” “嗯。” 兩個人正吃著飯, 福如海過來通報,“皇上,麗妃今早身體有恙,請了太醫(yī)問診, 如今已經(jīng)懷孕一月有余。” 叮。 周喆手里的筷子撞在了盤沿上, 他心虛的朝封桀解釋,“一月有余,是一個月以前的,不是……不是之后……” “嗯, 我知道。” 封桀表情平淡的看著周喆,“你是大周的皇帝, 綿延子嗣是你的責(zé)任。” “對對。” 周喆暗自松了一口氣, “以后我會注意的。” “嗯。” 周喆照例讓福如海給麗妃賞了一大堆東西。 這次礙于心里有愧,周喆并沒有拋下封桀,去關(guān)心麗妃。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吃完了飯,周喆借口要處理政務(wù), 跑了。 周喆把昨晚和和昭儀的事情都當(dāng)作是一個錯誤。 他安慰自己。 那就是一場意外。 一次擦槍走火,不能代表什么。 只要他以后潔身自好,好好照顧封桀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周喆更加積極的和封桀在一起,一天十二個時辰,兩個人有十一個時辰都是在一起的。 然而…… 有些問題,不管拖延多久都不會自己消失。 周喆又不得勁兒了。 深夜,周喆偷偷從床上下來,披著外套走了出去。 福如海問:“皇上,咱們這是去哪兒?” 周喆逛了一圈了,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走著走著,不知為何,他就走到了慎貴妃的宮里。 不知道為何,他就留宿在了慎貴妃的宮里。 封桀只是半身不遂,又不是武功徹底廢了。 周喆一動,他就醒了。 然后在這個黑暗的寢宮內(nèi),他如同一個無力滿足丈夫,而丈夫番四次出軌的深閨怨婦一樣的坐著。 從天黑坐到天明。 他想起了曾經(jīng)無數(shù)個夜晚,他起夜醒來,看到母親在昏暗的宮殿內(nèi)獨自垂淚。 父親有無數(shù)個妃嬪,又喜愛收集美人。 母親只是他的其中一個收藏品。 但是,母親卻真心把他當(dāng)成了丈夫。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發(fā)誓,他這一生只會愛一個人,也只會擁有一個人。 絕對不會讓自己所愛的人成為第二個母親。 結(jié)果…… 最后變成母親的人是他。 突然,喉嚨一陣發(fā)癢,封桀輕輕咳嗽一聲,直接咳出了血。 他并不是一點都不通曉醫(yī)術(shù)。 他傷的都是箭傷,刀傷。 而且長時間的調(diào)理應(yīng)已經(jīng)好了很多。 但是肺腑卻一直沒有好,反而負(fù)擔(dān)逐漸加重。 封桀懷疑自己是中毒的。 但是給他看病的御醫(yī)一個都沒提過,這就很微妙了。 封桀將染血的布帕收好。 五臟六腑都是疼。 他苦笑,終究,他和周喆從試探到相愛的這份信任還是走到頭了。 有些事情,開始得很艱難。 但是一旦開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就像說謊,第一次說謊磕磕絆絆,但是說得多了,就熟能生巧。 周喆從一開始極力壓制自己去找后宮妃嬪的yu望再到后來每當(dāng)寂寞時就去。 他永遠(yuǎn)有很多借口。 朝政,朝務(wù)。 宴會。 外交。 周喆剛開始還膽戰(zhàn)心驚,十分懼怕封桀發(fā)現(xiàn),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封桀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喆越發(fā)的膽大起來。 每次出軌之后,周喆都會極力彌補(bǔ)封桀。 從一開始的陪伴,到后來的賞賜。 再到后來,大周對封國進(jìn)宮稅銀的減免。 每一次他偷1情回來,封桀提出的要求,他都滿足了。 周喆在背叛和刺激中愈發(fā)的淪陷。 這時,慎貴妃懷孕了。 周喆打斷了福如海的話。 這個時候要是爆出慎貴妃懷孕一兩個月,那他就全暴露了。 畢竟只要一算日子,封桀就知道他這些日子都背著他做了些什么。 周喆小心翼翼的觀察封桀,封桀指甲都掐進(jìn)了掌心里,仍舊一臉平和。 周喆放心了,借口有朝政處理,提前離場,去看望了慎貴妃。 回來,周喆又給封桀賞賜了一大堆東西。 如今封桀的官職都到侯爺了。 一個封國的質(zhì)子,做到了大周的侯爺。 雖然是個掛名的。 但是也足夠令人驚嘆了。 朝堂內(nèi)外對周喆和封桀的關(guān)系也猜測頗多。 不過占主流的還是,咱皇上寵幸了封桀,豢養(yǎng)了一個不入流的男寵。 冬日,柔貴妃誕下一個麟兒,拔得頭籌,風(fēng)光無限。 林諾也履行諾言,叫來了周喆請求立柔貴妃為后。 “這……” 周喆有些猶豫,“這要是讓封桀知道不好吧?” “皇帝這是什么話?” 林諾就像一個封建大家長般的說道:“你是皇帝,宮六院,寵幸妃嬪開枝散葉是你的責(zé)任。身為皇帝,可以特別喜歡其中一個,但是雨露均沾,更是祖宗規(guī)矩。” 林諾的話無疑卸下了周喆身上沉重的道德枷鎖。 是啊。 他是皇帝啊。 本來就該宮六院,雨露均沾。 封桀也是古代人,難道不應(yīng)該理解嗎? 而且明明是封桀不要他,是封桀的錯。 妃嬪也是他的妻子,封桀如今最多也就算后宮中的一員。 他寵幸誰都是名正言順的。 周喆一下想通了。 但是想通歸想通,讓他去得罪未來大佬,他也不敢。 周喆問林諾:“母后,朕不想他難過。” “你呀你。”林諾狀似無奈的扶額,“母后不能當(dāng)你一輩子的母后,也不能保護(hù)你一輩子。” “母后,你再幫幫朕。”周喆自然而然的撒嬌。 “行吧,那就讓封桀在封后大典時去西山行宮住一陣子。”林諾說道:“等封后大典之后你再接他回來,到時候讓宮里的人嘴巴都閉緊點,他就不知道了。” “謝謝母后。” 周喆開心的走了。 林諾伸手接過了琳瑯遞過來的茶。 這人和人之間擁有的共同秘密越多,關(guān)系就越近。 如今,他和周喆不是親母子,更甚親母子了。 前世,和周喆擁有共同秘密的是封桀,周喆依靠封桀。 如今,周喆依靠她。 林諾也有點好奇,像周喆這種不管什么環(huán)境下,優(yōu)先找依靠的人,沒有了任何依靠會怎么活? “小九呢?”林諾問。 琳瑯:“聽太后您的吩咐,在柔貴妃宮里守著小皇子呢。” “他很細(xì)心,有他在我放心。” 林諾說完,接過奏折,又批了一番官職變動。 實權(quán)皇帝,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nèi),權(quán)力漸漸的開始轉(zhuǎn)移。 而林諾每次的調(diào)動又異常輕描淡寫,都是在有上級官員犯錯貶官的情況下,這才讓下面的人接上。 加上這些職位調(diào)動并不頻繁,相反很少,朝臣們注意到的也不多。 就是注意到了,自大的朝臣們也不會猜到是一個后宮婦人的手筆。 朝臣們只是好奇,朝堂之上維護(hù)林家的聲音好像多了不少,也沒見林家跟這些人有什么過密的交往啊。 至于這些被貶官員的錯誤…… 就得感謝在林諾授權(quán)下,李挺邡和小九暗中建立的類似于東廠一類的組織了。 國庫充盈,足夠支撐這樣一個組織的運營。 封后大典在個月后舉行。 林諾嚴(yán)令宮中之人閉嘴,封桀還真沒聽說消息。 個月后,周喆借口西山行宮的溫泉對封桀的傷有好處,把封桀送去了西山行宮。 西山行宮不比皇宮嚴(yán)密,于是封國的探子聯(lián)系上了封桀。 以前跟著封桀的人,都是封桀的哥哥的殘部和封桀自己的人,而現(xiàn)在的封國探子,是封國太子的人。 封桀對他也并不是十分信任,他對封桀也并不忠誠。 兩個人一問一答,聊了許久,封桀這才才知道封后大典以及后宮接二連懷孕的事情。 封桀冷著一張臉。 只覺得很心寒。 每夜的溫存,換來的全是欺騙。 也對。 他們現(xiàn)在相互欺騙。 誰也算不上干凈。 封后大典有天的時間,又要提前將封桀送到西山行宮,算下來,周喆和封桀已經(jīng)快五天沒見面了。 他對封桀思念入骨。 封后大典結(jié)束后,周喆迫不及待的就帶著人來到了西山行宮,要接封桀回去。 遠(yuǎn)遠(yuǎn)的,房間內(nèi)傳來封桀慘叫的聲音。 周喆心里一驚,打開房門。 封桀倒在床上,下腹被刺了一刀。 黑衣蒙面的刺客一看是周喆,身后還帶著十多個禁衛(wèi)軍,立刻跳窗逃跑。 李挺邡立刻帶著禁衛(wèi)軍去追。 周喆心疼的按著封桀的傷口,“怎么回事?那個刺客是誰?” 封桀搖頭,“對方只說,我禍亂君心,要殺我以正朝綱。” 周喆心頭一顫。 他那么小心的瞞著,他和封桀的事還是泄漏出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