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地萬物一瞥,人世間即是滄海桑田。” 刺痛從胸口傳來。腦袋一片空白時,卻想起了這樣的話。 “奔赴遠山林莽,染盡春夏秋冬,生死心間,忘于荒途。” 這不是我的記憶,也不是夕夏的…… 會是「她」的嗎? 開什么玩笑,都快死了,想起來的卻是這些…… 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口的痛楚,手腳也變得冰冷—— 關于“阿云”是「她」的「感情」……我確實沒想到。 ……連感情都能拋棄,我/「自我」就更沒有愛的資格了。 我眼前模糊起來,但眨眼間,卻能看到一棵樹的影子。 ……樹? 可為什么會是樹呢? 我又眨了幾下眼,卻完全沒有要看清楚現在狀況地跡象,眼前還是霧蒙蒙的一片,在遠處有一棵樹,樹的影子還在不停地搖晃。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背后那只手貫穿了…… “咔” 清晰可聞的骨肉斷離聲。 我用了一點妖力,將自己與身后的存在完全分離開了。借力往前一步,再用那剩下的妖力向我能看到到他的方向撲去。 像是料到了我的想法,即便是斷了一只手,八俁遠也似乎抬手將我那剩下的妖力揮散。 “可惜了。”八俁遠神色黯然,“可惜了……” 眼前是八俁遠和那霧蒙蒙的樹影相互交錯。 這具破損身體回來之后,我就該動手了。 “即便是神明,身體破損成這樣,也會有終盡吧,我可是在幫你。” 我雖然盯著前面,但八俁遠在干什么,自己完全看不到。而現在,眼前那棵樹的景象又有些模糊了。 我低下頭,伸手捂住了胸口的傷處,就算用多數的妖力在不斷地治愈,那里也在慢慢地滲出血。 “這個人偶,可是能將「她」困住,那顆心就是「她」所在之處。你不是一直想擺脫「她」嗎?” ……為什么會是樹? 不…… 自己更要考慮的難道不應該是現在怎么脫身嗎? 那棵樹什么的……至少要等自己脫離這里才對吧…… 可自己就是會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那里。就像那里有著令我不得不在意的——比我現在在意的一切都重要的東西。 “……”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我承認,你的確成長了。”八俁遠的聲音近了—— 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了,視線似乎是與某物對上了。可在自己眼中,只有那霧蒙蒙的一切。 “但還是弱得很。再繼續掙扎下去,你也只會更加受傷,不如就這樣睡去吧——” 八俁遠那溫和聲音戛然而止。 臉上似乎被灑上的溫熱粘稠之物。 濃郁血腥味…… 可我看不清,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被那朦朧的樹影取代。 我強行拉回思緒,逼迫自己來想此時境地。 那黏糊糊的溫熱之物毫無疑問是血…… 捂住胸口的手,不住地向樹影伸去—— 「只要到達了那棵樹,所有的一切都會有答案。」 不知為何,我如此確信著。 可手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無比卻滑溜溜的東西。 那是…… 蛇? 難道說—— 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這個傷口,吾試著用巫女靈魂來修補。” “八岐大蛇……?” 八俁遠是不是—— “可汝不屬于這個世界,用這里的任何修補都無濟于事。” 眼前的樹影開始劇烈地左右搖擺了—— “……” “所以這個傷口要愈合,只能用汝曾經丟棄之物。” 樹影破碎了。 胸口的疼痛越發明顯。 眼前出現了和那個夢一樣的情景。 燃燒著的太陽,自己在不斷地下墜—— 曾夢見過的無數次熟悉的場景,現在則只剩心悸和恐慌。 抬手急忙朝胸口那探去,那把劍正中之其中。 無數陌生的畫面從我的記憶中出現,最后定格了。 樹林陰翳,海浪聲不似荒川那般溫柔,拍在巖石上恍如催人的急促鼓聲,寂寥且荒涼。 那里躺著一個白發男人…… 如同那時的葵子。 了無生氣。 這究竟是—— - 流水般的影子隨時間離開了空曠的神殿,夜色溫柔地包裹住那個嬌小的身影。 「這個世界」在注視。 所以那件事非做不可。 她必須在此活下來,無論用什么辦法,無論是什么樣子,無論要到達何種地步。 冰涼的地面由她輕輕踏上,月光照不到這里,她從此行走于黑暗,不再與那金色相遇。 也是同樣夜色溫柔的晚上。 “八岐……大蛇?” “見到我很吃驚嗎?” “……這么晚了——” 來這里有什么事? 她沒問出口,只是察覺到了蛇的目光在她身上探尋著什么。她好久沒有見到過八岐大蛇化作人形了。上一次還是少年形態,現在的形態卻和須佐之男相近了。 “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嗎?”他沒有像須佐之男那樣禮貌問詢是否能進來,而是側身進了她的神殿。 “本來都睡了。” 她沒有關上門,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八岐大蛇。夜色撩人,她端麗的容貌因此添了幾分嫵媚。 八岐大蛇走了幾步停下:“不歡迎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