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了拒絕的話,吳老縣令先是一喜隨后便涌上了濃厚的悲傷,他將自己女兒扶起來,帶到身邊:“借您吉言,假若世子能收留我們,就已經很好了。” 他也知道幽州在和太原那邊在打仗,幽州產糧區比江淮少,今年連江淮都旱了,幽州這邊也過的估計也不太富裕,吳老縣令不安的想著,他帶的這些人就是一大累贅。 “吳縣令在蒼梧州那里好好的做著縣令,為何會突然帶著流民到幽州?”廉世清道。 吳老縣令皺巴巴的臉上更添了幾分苦澀,他道:“蒼梧今年干旱,原本也不至于出現饑荒,可太守侄子貪婪無度,竟引泉水入河槽,每家每戶想要澆灌禾苗,需得交錢,可百姓哪還有多余的銀錢,餓死了很多人。” “慘不忍睹。”吳老縣令用破衣袖擦著眼淚:“老朽氣不過,干脆帶著那些愿意跟我走的流民離開了蒼梧。” 廉世清聽完以后,道:“您老帶著一大幫流民,也知道現在沒有哪個州郡會接手,于是想起大將軍鑄黃金臺以求天下才,便帶著他們到幽州了。” 吳老縣令被廉郡守說的無地自容,人家周幽州求的是才,而不是一幫子面黃肌瘦,嗷嗷待哺的流民。 “懇請郡守指條明路,我該如何呢?”吳老縣令長揖道,對傳聞中的大貪官有些改觀,他自從到了太煬郡的郡守府,廉大人一直以禮待人,還開倉救濟了外面的災民,對比吳縣令先前對廉大人的揣測,更顯得他偏見頗深,不由羞慚。 廉世清嘆口氣道:“我不過一小小郡守,所治轄區也在幽州境內,頭頂的長官一堆,不敢說指教,最終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少主的意思。” 至于少主接不接收他們,那就是少主的事了。 “事情經過我會修書一封,告知少主。”廉世清道,現在大將軍在江淮,幽州一切事物由少主和節度副使周宣以及掌書記趙青山等人負責,他老神在在,言語中一點也沒有偏袒吳縣令那方的意思,讓吳老縣令有點失望,等走出郡守府之后,吳老縣令又唾棄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廉郡守能夠給他們一點飯吃,已經是驚喜了,人要學會知足。 等吳老縣令他們走后。 廉世清神色微凝。 吳縣令這批流民一進入幽州轄內,所經過的各個州郡幾乎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緘默,不約而同,任由這些人流向閬歌。 吳老縣令打的旗號非常好用,在廉世清看來,吳老縣令是以一種決絕的方式對著黃金臺毛遂自薦。 而這座黃金臺的真正主人,暫時不在家。 少主代為掌管。 也就是說,吳老縣令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投靠人實際是周幽州,在某種層面上講,吳老縣令是不是人才有待商榷,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從他丟官棄印的那一刻,他在世上眼中就是周幽州的人。 廉世清放松身體坐在椅子上,幽州打下的這么多地盤,任上官員絕大多數是周幽州的人,而少主的人,或者說是勢力集中在閬歌主城一帶。 認真來說,他廉世清也是周幽州的人,現在他們這些老部下不動聲色,大多數人都在觀察著少主要怎么做。 在這場沉默的考察里,少主會怎么做?一邊是緊張起來的糧食,一邊是饑苦流民,大將軍在江淮,大戰在即,后方絕不能有一點點手誤,更何況還是缺糧這種大事,另一方是手無寸鐵的流民百姓。 廉世清轉動手上的玉扳指,其實若能撐過去,吳老縣令帶來的投靠將會變成一個民心所歸的巨大優勢,可這一切的前提是能撐過去。 沒有足夠的糧食,后方戰事一但失誤,誰來承受大將軍的雷霆之怒,以及失誤帶來的嚴重后果。 少主他會怎么抉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