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存真回到自己的陶府時,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他推開門,步伐急重。 何進放下手中的佛經(jīng),重瞳在昏暗的天色下顯得妖異無比,他看著喘息不勻的好友,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都殺了?”他低聲問道。 “你最近不要出門了。”存真再次強調道:“唐家通敵叛國,除卻一些奴仆和出嫁女,成年男子無一幸免,人頭都已經(jīng)裝到盒子里去了,連齊侍郎也遭了毒手,國公下令讓謝大人帶著反賊的同盟遺物去招安,恐是示威。” 何進沉默不語。 “國公顯然是打算重重敲打那些心有二意的世家,唐家只是一個信號,接下來就是長安謝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任何中立派了。”存真大師道,這時候任何中立都代表著背叛。 “今晚,就有很多世家明確表示要與魏公和朝廷一同抗擊反賊,收復河山,盧博士收斂了唐家人的尸首,還提筆寫了悼詞。”存真喝了口茶,這一連串的事情就發(fā)生在短時間內(nèi),他跟在史大都督身后才見識到了這些隱秘事件。 “董魂董將軍被國公封為鄭,汝兩州鎮(zhèn)撫使,已經(jīng)前去汝州赴任。”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危急的時刻,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來自反賊那邊的巨大壓力,荊襄的反叛讓魏國公這邊如鯁在喉。 何進聽完以后,想起一事:“你在洛陽宮有見到王妃嗎?” 存真大師:“…見到了。” 何進捻著佛珠:“王妃她怎么樣了?” 存真大師撥弄了一下衣前的長發(fā),外面還在下著雨,他回來時被淋濕了一點,他含糊了一些細節(jié):“瓔娘子她看見了那些木盒,后來似乎想求齊侍郎,但沒有成功。” 存真大師現(xiàn)在還記得,大雨中,幽州王妃用手扶著齊侍郎半折的脖頸,她跪在地上,洶涌的血水將她的衣袖裙擺淋濕了徹底,她沒有哭,過了很久,她只是恍惚的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血,殊不知,她的手上都是血。 那一瞬間,存真想到了芙蓉泣露這個詞。 “我聽你以前所說,魏國公對王妃一向優(yōu)待,奉為上賓。”何進道。 存真回想了一下,略有些猶豫道:“是的,洛陽宮的西苑以前一直是魏公喜愛之處,苑內(nèi)私藏萬花,旁人輕易進不得,被國公送與王妃住了。” “且王妃幾次傷了國公,從未聽說過懲罰,這事已經(jīng)讓韓福很不滿,覺得…”存真看了一眼周幽州手下的人:“覺得國公對王妃私心太重…” 何進表情不變,有時候,一個人痛苦,不一定指身體上的痛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