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將整片密林震醒,樹葉顫動,堆雪落向地面,砸中了被吵醒探頭查看的松鼠。 松鼠甩頭將頭上的冰雪摔落,又是一陣陣馬蹄聲從眼前經過,震耳欲聾。 今夜無月也無光,風雪不大,手拿火炬的隊伍漫過霜雪地,掠燒著滿地寒霜。 他們經過的方圓幾里,皆被火炬照得亮如白晝。 茫茫黑夜中,這支隊伍宛如撕破黑暗的第一縷熾熱光華。 …… “怎么會是落少安……怎么能是他……”順永帝醒來后便一直喃喃自語,他眼神渙散,儼然精神已經變得不太正常。 他披散頭發,身上衣裳胡亂套著,像是多日未洗漱的邋遢人。 怎么能是他…… 慕白月說的那人怎么能是他呢? 落少安當真就這般優秀? ……這偌大的安國,當真沒有一個人比得過他一個孤子?! “陛下,太子求見。” 敲門聲響起,嚴公公恭敬聲音穿透門扉,落入順永帝耳中。 他一瞬清醒。 對,我的皇兒。 我的皇兒日后定能比過他! “讓太子進來!”像是絕望之境看到最后一把救命稻草,順永帝幾乎吼著出聲。 聲嘶力竭。 白均踏入殿中,在看到毫無形象跌坐在地的順永帝,眸中一閃而過厭惡之色,他在帝王望過來時調整好表情,是平日順永帝最喜愛的笑容。 他笑時,與逝去的先皇后,他的親生母親極為相像。 “父皇,我來看看您?!? 白均腰間別著把玉骨扇,是二皇子白月“送”予他的及冠禮。 太子踏入殿內,一言一行皆是順永帝期望他成為的模樣。 “皇兒,朕的好皇兒……走近些,再近些,讓朕好好看看你。”順永帝對著他招手。 近些,再近些。 朕的皇兒,未來定能做得比落少安強。 定能…… ……也不知阿月如今在做些什么呢? 臨時駐扎的營地,落少安和一眾大漢坐在一塊,他悶悶不樂的飲一口烈酒,拒絕了落三遞過來的烤肉。 已經離開阿月兩天了。 她也會這般想自己嗎? 想著分別時,姑娘在轉身跟隨少年離去時的眼角晶瑩,落少安心跳的迅速。 阿月定是舍不得自己。 那個小子真的能照顧好阿月嗎? 落少安又開始擔心,雖說他力氣大,但看那樣子著實不像很能打的樣子。 且一直跟在少年身后的女子,不知為何,落少安總覺得,她覬覦著自己的阿月。 愈發覺得自己把阿月交給他們,是錯誤不明智的決定。 “在想什么?”身旁坐下一道白色身影,是明鈺。 他手上同樣端了一碗酒,笑意盈盈的看著落少安。 說是白衣,其實是淡到極致的青色,從遠處看,接近于白。 作為唯一一位以腦力上戰場之人,他終歸是不同的,在一群粗獷的大老爺們之間,可謂如同獨行的狐貍落入狼群。 明鈺是在場唯一穿著長衣的文人。 縱使他說過,并不在意平日里的插科打諢,也能與眾人一同喝酒開玩笑之類。 但除去與明鈺相熟的落七幾人之外,其余士兵在見到明鈺時,多多少少都有些拘謹。 特別是在這一年里,或多或少都經歷過明鈺的“談話”,早已將對其的畏懼刻上內心的新兵。 于是在發現明鈺提著酒往這處走來時,本來圍在落少安身邊開著消音玩笑的士兵都散的差不多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