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樹枝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炸裂聲,三角針扎入皮肉,身體不由得一震,縫合線在刺痛中拉扯,好比生撕傷口一般徹骨的劇痛。 我瞬間就跪了,抓著石面的凹陷開始沒命的嚎叫,不過片刻滿頭都是冷汗,耳朵捕捉到聲響逐漸轉化為鳴音,靈魂幾度升天。 小哥速度很快,一針接一針,腰背疼的一陣陣發麻,我渾身止不住微顫,感覺一分一秒都變得緩慢而又煎熬。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直到視線都開始模糊,意識在暈眩的邊緣打轉,小哥終于收針結線。 “好了。” 小哥話音未落,我啪嘰一下癱在石頭上,四肢提不上一點勁。 經歷過我才發現,縫針跟受傷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痛感,如果要形容的話,受傷的疼是物理攻擊,縫針的疼就是魔法攻擊,還是無視任何護盾的持續傷害,用戶體驗極度受罪和操蛋。 我撐著腰慢慢起身,一活動就感覺指尖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指甲蓋齊根斷裂,血絲滲滿指縫,漸漸凝聚成血珠,一滴一滴滾落。 小哥收拾好工具過來攙我,在火堆旁坐定,胖子攪動鍋里的湯水,嘲笑道 “妹子你叫喚的那叫一個慘,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哥家暴你,至于嗎,不就扎幾個針窟窿。” 我疼的臉色慘白,沒好氣道 “你行讓小哥也給你來一套,站著說話不腰疼。” 天真打好水回來,聽到我的話就道 “他哪來的腰,脖子以下全是膘。” “怎么著,你全身上下都是腰?看你狂的。” 我探頭一看,鍋里一鍋糊糊,瞅著有壓縮餅干和肉罐頭,炊煙裊裊,香味飄散在空中。 爐火熏得人身上發暖,胖子見煮的差不多就招呼我們開飯,我胃口缺缺,勉強喝幾口就進睡袋趴著了。 這一趴睡到深夜,他們沒有叫醒我,三個人輪流守夜,我睜眼時剛好輪到天真,一動彈傷口脹疼的厲害,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干脆起床叫天真去睡覺,自己輪一班崗。 夜晚的森林靜謐幽深,一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枝椏和樹林,月光大多擋在樹冠之上,只有少許銀輝可以穿透層層枝葉灑落地面。 樹影的縫隙將皎潔切割,襯得這片密林愈加鬼氣森森。 我對著火光發呆,胖子的呼嚕震天響,偶爾還會蹦出幾句夢話,天真守夜時在看自己的筆記,他睡前把筆記隨手一扔,我問可不可以偷看,他說沒寫什么很要緊的內容,讓我想看就看。 坐一會就覺得無聊的發慌,我拿起天真的筆記翻看兩頁,這是一本新的筆記本,第一份資料是秦嶺王墓,里面詳細記載了我們經歷的種種,青銅鼎上的銘文,墻壁上的壁畫,水煞和觳等等鬼怪都有記錄在案。 瘦金體端整蒼勁,不過天真對我們的稱呼有點搞笑,他寫小哥用的是慣用綽號“悶油瓶”,雖然他從來沒叫出口過,寫胖子有時會寫“不靠譜的死胖子”,寫我就是“妹子”、“小丫頭”一類的字眼,除卻一些公式化的描述,其余的段落人情味滿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