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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熱熱鬧鬧，歡聲笑語。

    蘇卿轉頭從窗戶望進去，正好可以看見外婆的側臉。

    她臉上洋溢著幸福開心的笑容，眉眼之間與媽媽有五六分相似。

    如果媽媽沒走，現在她應該也坐在里面，開心的享受著與家人團聚的這一刻吧。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霧濃，蘇卿眸底浮起了一層淺淺的霧色。

    氤氳了光影。

    模糊的視線中，她仿佛看見了媽媽坐在舅舅中間，與他們談笑風生。

    蘇卿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貪戀的望著那一幕，媽媽含笑回頭望著她，嘴角笑容溫柔，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一樣。

    就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一直都在。

    眼淚在夜色里無聲滑落，剛才那一幕，如同滴落的眼淚一樣，砸在灰白的地面上，碎成泡沫幻影。

    她再抬頭，已經看不見那張熟悉的面容。

    下一秒，她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霍西沉握住她的手。

    “手怎么這么冰。”

    他把大衣打開，將她整個人裹了進去。

    “暖點了嗎？”

    蘇卿在他懷中點點頭，“嗯，很暖很暖。”

    她仰頭，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天空，她記得媽媽小時候抱著她在露臺上看夜空中的繁星曾經說過，人死之后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方位。

    媽媽，你看，你想找的家人我幫你找到了。

    還有那個辜負了你的男人，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

    霍西沉在她頭頂落下一個吻。

    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陪伴著她。

    屋子里，霍寶兒趁機把程嘉拉到自己的房間里，她關上門，外面的光影和喧囂一并被隔絕，屋子里只有一縷搖晃的月色，如水般蕩漾在地面。

    她的心，也跟著這月色一樣。

    輕輕晃。

    她抬頭，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清晰的下頜線條，以及微微凸起的喉結。

    在往上，是他那雙沉靜的眸。

    “嘉叔，你今天晚上不用回學校也不用回醫院吧？”

    “你想干什么？”

    “想……”她踮起腳來，在程嘉耳邊說道：“想跟你睡覺。”

    程嘉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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