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然抬眸看著沈飛飛,看著她眸色中淡漠冷冽的顏色,她這次才真切感受到了恐懼,頓了頓,她才開口道,“沈飛飛,我不過就是撒了一個謊,撒了一個謊言,你就這么容不下我?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沒有父母,沒有霍凌瀟,在你面前,我輸?shù)脧貜氐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肯放過我嗎?” 她清楚的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只要沈飛飛能放過她,讓她跟著媽媽一起出國,只要出國了,她就可以忘記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 可沈飛飛卻不準(zhǔn)。 她再呆在這里,不管是去精神病院,還是在監(jiān)獄里,她真的會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 只要沈飛飛愿意放過她,她愿意將那些隱藏在深處的事,都告訴她。 例如,她從沒害過她的兒子,從來都沒有。 沈飛飛沉默的看著許悠然,眸色清冷,她這樣求她放過,還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畢竟在她的記憶里,許悠然從不輕易的承認(rèn)自己錯了。 狹小的空間里,很安靜,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飛飛忽然笑了起來,即便她求她放過又怎么樣? 阿言死了,她的阿言已經(jīng)死了! “許悠然,你以為我是為了你當(dāng)年撒謊,騙霍凌瀟說是你救了他,我才不肯放過你的嗎?你錯了,對于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我早就沒了興趣,你想要霍凌瀟,你拿去就是,但你不該買通那些囚犯,她們打我也就罷了,偏偏是她們害死了我的阿言,還有安妮。血債,就只能用血才能還清,不是嗎?” 沈飛飛冷笑著,眸色已經(jīng)很冷,而她這樣輕描淡寫的話,讓許悠然聽得更是心驚膽戰(zhàn)。 “許悠然,我當(dāng)年已經(jīng)進(jìn)了監(jiān)獄,失去了一切,霍凌瀟對我亦是恨之入骨,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威脅,那么當(dāng)年的你,不也沒有想過要放過我嗎?”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許悠然聽著沈飛飛的話,忽然有些震驚起來,她爬了過去,伸手想要去扯住沈飛飛的衣角,可她一伸手,她的目光看見自己的手,臟兮兮的。 她又將手縮了回來,仿佛是害怕她更加嫌棄她一般。 “沈飛飛,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你的孩子,我沒有——”許悠然忽然伸手去攏了攏自己的頭發(fā),而她的發(fā)是假發(fā),她害怕一不小心假發(fā)會掉,那么她在沈飛飛面前,就連最后一丁點(diǎn)兒的尊嚴(yán),都被踩得粉碎。 “沒有?許悠然,除了你,還能有誰?”沈飛飛的聲音很清冷,雖說是疑問句,但已經(jīng)直接給許悠然定了死罪。 許悠然這才了解到,被人冤枉,到底是怎么樣一種難受,又無力辯解的事。 一開始,她是真的找人毆打過沈飛飛,可那邊傳出來說沈飛飛懷孕了,她害怕如果沈飛飛真的懷著孕死,那么勢必會驚動霍凌瀟,她就讓那些人停止了去毆打沈飛飛,只是任由她自身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