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乞丐許木子-《大道逆行》
第(1/3)頁
天色微沉,許是山雨欲來之前的黑云壓城,老天就像孩子即將繃不住的臉,飽滿的淚水很快便要傾灑直下,街邊的小販有的收攤回家,有的撐起了帳篷想著再拼兩把運氣,爭取回家前多掙一份買酒錢。
只是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即將來的一場雨沖走了郡城所有的熱鬧,一名襤褸的乞丐撐著拄杖緩步前行,全然沒有顧及接下來的大雨將會讓他枯瘦的身體再多沾染幾分病癥。
春雨貴如油,也仍免不了寒意的尾巴,估摸著這場雨之后,很難再活下去了,偌大一個郡城并非他一個乞丐,整個滄州,整個北魏,甚至是整個九州,每一場雨,每一次雪都會悄無聲息的帶走許多生命,也許世人早已習慣。
儒家某位大賢說過人之初性本善,初生的孩童用他最純凈的目光看著整個世界,也在一點一滴的被沾染,有人堅守本心,也有人忘記本善。
都說文人相輕,讀書人最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又何況是在九州這張大餐盤里爭食物的教派,佛道兩相爭從民間爭到廟堂,再入江湖,誰不想做那最最正統的一脈,當然這般拼比的前提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將凌天宮排除在外,再沒有比凌天宮教徒更多的宗教,因為后者代表的是天道。
而儒家作為一種近乎宗教又似學說的一種,在民間廣為流傳,只可惜在廟堂之中卻是被兵家法家壓制的喘氣都困難,饒是如此,大抵也該同仇敵愾的儒家卻是一樹開花各自燦爛,你說人性本善,我偏就認為人性本惡,惡在懵懂,惡在本性,所以出生之后才需要不斷學習,用知識來告訴自己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
街邊三三兩兩等待著看下雨的孩童將目光落在了乞丐身上,眼睛溜溜的打轉,年齡大一些的索性期待著一個落湯雞的玩笑場景,年紀小一些則有些不忍直視,最終喃喃道為什么不尋一處屋檐避雨,可到底還是彼此都安然坐在自家的板凳上,一把油紙傘怎么也得要幾十個銅板,對于他們來說早已經是天文數字,更別提家中少了一把傘是否又要挨娘親好一通打罵,北魏民風剽悍不論男女,但對于孩童來講父親卻往往是扮演慈愛的那位,也許這就是北魏女子與南唐女子本質上的區別,少有一家之主的說法。
襤褸的乞丐繼續在街上走著,沒有如那群孩童所想的尋覓一處屋檐下避雨,乞丐走的很慢,相比于其余急匆匆準備回家的路人而言就更慢了,甚至走了一段之后竟然站在原地,像是累了歇歇腳一般。
雨終于下下來了,沒有任何前奏可言,一開始便是傾盆,房檐下的孩童們拍手跳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雨,伸手探出房檐,雨點打在手上好似先生的戒尺似的,再看向那名乞丐,一身襤褸的衣袍本就不蔽體,被雨水沖洗之后更顯狼狽,蓬松的頭發在雨水的滋潤下打濕在一起,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頰,十分干凈。
這是一對母子撐著兩把傘快步朝家中走去,飛濺的水珠沁濕了那位小娘的繡花鞋,雨水如煙霧籠罩,將整片天地變得朦朧,那名孩子估摸有三四歲大小,手中撐著的傘與他的瘦小身軀大相徑庭,被雨點拍打的東倒西歪,還是倔強的緊握著傘柄,歡快的踩著水花。
小娘輕輕卷起額前的發絲夾在耳后,一臉慈愛的看著嬉戲玩耍的幼子,沒有因為對方打濕了鞋襪而動怒,相比于北魏大多數的女子少了圈起袖口就能跟男人在酒桌上劃拳的不讓須眉,秀麗的臉龐,五官精致如玉琢,溫文爾雅的模樣更像是南唐雨水才能滋潤出來的小巧佳人。
乞丐看向街上除了自己僅剩的對方,猛然怔住了,停滯的腳步就像被漫天的雨水壓制在原地,目光流連,即便被雨水沁濕卻依舊干涸脫皮的雙唇緩緩顫動。
女子仿佛察覺到那穿透雨幕而來的目光,抬起頭正好迎上了對方,雨勢很大,彼此的相貌看的并不真切,她停了片刻,然后將幼子拉入自己傘下,很是平常的將多出來的將傘遞了過去。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肇源县|
阿合奇县|
光山县|
全椒县|
招远市|
疏附县|
鸡泽县|
沐川县|
安阳县|
莱阳市|
赤峰市|
玛曲县|
遵义县|
宁阳县|
温州市|
高台县|
芜湖县|
钦州市|
山东省|
修水县|
苗栗县|
高碑店市|
乐平市|
民勤县|
周宁县|
会泽县|
永嘉县|
黄平县|
丰宁|
新沂市|
双桥区|
海淀区|
汕尾市|
从化市|
韶山市|
雅安市|
宾川县|
邯郸市|
湘乡市|
福鼎市|
大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