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罷郭紹找了一身干凈里襯,一大早就打井水沐浴。料峭春寒時候,敢直接打井水上來洗澡的人,身體一定很好。據說作戰之前換清潔的內衣可以有效降低受傷后傷口感染的風險。郭紹到古代后也依樣畫瓢形成了一個習慣,披甲之前若有機會,務必沐浴更衣。 才打造好的胸板甲正掛在臥房的木架上,今天郭紹并不打算穿,還不是去出征,沒必要打扮得與眾不同。他照常穿環鎖鎧,全身鎧甲重五十多斤需要叫老黃進來幫忙才能披好,然后取了墻上掛著的一把護身障刀,長兵器和弓箭都一律不帶。 郭紹手按佩刀從臥房里走出來時,已變成了一個渾身被鐵甲包得嚴嚴實實的鐵人,沉重的金屬泛著幽冷可怕的光澤,走起路來都哐當直響,步伐厚重。 老黃見東家的打頭,眼里露出敬畏之色,門外的玉蓮神色也是一凜,倆人彎腰向郭紹行禮。武裝讓郭紹臉上的柔和也消失不見,一道劍眉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勢,平素的紹哥兒搖身一變成了郭十將。 不一會兒,鋪子外面有軍士喊郭十將。郭紹便大步向前門走了出去。 大街上販夫走卒避之不及,誰都不敢惹一群披甲執銳的軍士,哪怕他們沒有儀仗甚至是步行。五代十國武夫地位高,從東京到地方各城池的武夫大多是常年征戰殺人如麻的職業軍人,若是有職位的武將飛揚跋扈,地方官也基本拿他們沒辦法,老百姓誰敢招惹。 步行至城北校場,從城中各處家中和駐地的將士也陸續趕到,一時間塵霧蔽天人山人海,眺望過去好似一片鐵水鋼海。 職業軍人的家眷隨軍遷徙,禁軍長期駐扎在東京附近,所以大多人的家也在東京。沒有戰事的時候,除了輪流上值駐防的部隊,別的將士常常可以回家休整,還能把軍餉錢糧就近拿回家里;因此不少人也像郭紹一樣,徑直從家里四面趕來集結。 上萬人在一個校場上,起初有點亂糟糟,等時辰到了就開始整頓行列,各指揮清點人數上報。整個形式不同,但程序和郭紹在現代軍訓時好像也差不多。將士們分開腿昂首站立,行伍十分整齊整肅,起碼看起來禁軍很有點精銳的氣象。 這幫人不僅是衣甲一致隊伍整齊好看而已,還有些看不見的東西。就如郭紹披的一身鎧甲五十多斤,若沒有點力氣穿這么重還要帶兵器等物走路都吃力。還有那些遠程神臂手,厲害的從小就訓練,一般也起碼要練個三五年,不是隨便拉幾個壯丁就能湊數;各軍步騎也是身經百戰,血里火里留下來的種子,歷經幾朝從未停止過征戰。 郭紹等人的統帥是殿前都指揮使張永德,但并不那么容易見到統帥,半天了甚至連張都指揮使的影子都沒見著。 過了很久才看到一隊重甲騎兵舉著旌旗團團護衛著一員大將從校場外過來,只看見騎兵中有人披著紅色斗篷。他們從軍陣前面策馬而過,張永德的臉都沒看清就走過了。 然后聽見前面有人大喊道:“樞密院令,五日后出征!爾等都備好用物,三日內到各營兵房,預期不到者以擅離職守論罪。不得有誤!” 校檢臺子上的大將就站了一會兒,兜一圈很快就上馬大搖大擺地離場。過得一會兒郭紹這股人馬的指揮使才騎馬回來,指揮使叫王德功,是個中年圓臉大漢,一嘴黑胡子,這家伙郭紹倒是認得,因為指揮使才是直接統帥他們的將領。 按周朝禁軍編制,作戰訓練時都通常以一個指揮為單位,五百人;往上的高級統兵大將一般不會直接過問指揮以下的具體事務,只有指揮使才是中下層武將士卒的直接領導者。指揮下設五個都,每都約一百人,長官是軍使或都頭;都下設四個隊,每隊二十多人,長官稱十將。郭紹就是十將,手下有二十多兵。 指揮使王德功帶著親兵來到自己的隊伍前面,翻身下馬,立刻就喝道:“楊彪!都頭楊彪何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