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噢天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院長立刻捂住了腦袋沖上了前去,目眥盡裂,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 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去觸碰她的鼻息,受害者已經當場死亡。 就差一點。 藺悄稠密的眼睫微垂著,落下細小的光影,就差一點,死的人就是他。 院長的女兒剛剛就站在他身旁,但凡吊燈在大一點亦或是風吹得偏一點,現在躺在地上輸掉了比賽的就是他。 鐘無惑。 一定是鐘無惑。 藺悄攥緊了指骨,神情變幻莫測,鐘無惑明明人不在現場,卻能輕易操控這一切。 他蹲下身仔細看著已經破損的吊燈,在接口處螺絲已經銹跡斑斑,看上去好像是自然掉落的,完全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院長正抱著他的女兒傷心欲絕,眼眸里閃過狠色。 所有人都在認為他是在為自己逝去的女兒哭泣,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也最明白—— 他即將要捧起來的搖錢樹沒有了,得在重新找一個好拿捏的才行。 沒過一會兒執法人員就過來了,果然不出藺悄所料,他們檢查完吊燈之后判定這只是一起意外事故,好巧不巧的就在舞臺上有人的時候掉落了。 每天意外那么多,這種事情沒有檢修到位也是誘因之一。 出于職責,執法人員還是循例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盤問了一遍,特別是藺悄還被重點關照了一下,畢竟他當時離得最近。 “當時?……當時的情景發生得太快了,我都還沒能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娜塔莎小姐的血就濺到了我的臉上……” 面容精致昳麗的少年一個人站在那里身形單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看他還隱隱顫動的肩膀,一看就是被剛才的情形給嚇到了。 在很多人都在為他困擾不堪,莫詡來到他身前給他遞了一塊手帕,下意識的放輕了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許安撫意味。 “別害怕,悄悄,至少你是幸運的,不是么?” 藺悄下意識的抬臉,看他略微點了點頭,其實他對于死者的印象,只停留在她的高人氣和錯詞破音上。 想到這他的眸色又略微暗沉,靜靜的注視蓋上了白布的尸體。神情有些低落的:“比起這個,其實我更關心接下來主角的人選呢。” 莫詡拿著手帕的手微頓,并沒有收回,而是直接靠近了他替他擦拭著臉上的鮮血,聲音有些暗啞的:“沒關系,院長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宣布嗎?” “在我心里,能勝任那個位置的人除你之外,別無二人。” 只要她死了,就沒有人再能阻擋悄悄前進的步伐。 任何想要與悄悄為敵的人,他通通都會解決掉。 藺悄緊繃的身體略微放松了些,眼眸彎了彎:“也就只有你這么覺得了。” 莫詡藏下眼底侵略性的目光,粗糲的指腹有意無意的觸碰著他軟白的臉頰,有些戀戀不舍的將手帕收回:“我說的都是實話。” 暗處有病態的目光將漂亮的少年偷偷注視,像是在注視著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藺悄似有所感悄然回過頭去,卻什么也沒抓住,只能看周圍燈光昏暗,漆黑一片。 藺悄下意識的貼近了身旁的男人,依賴的模樣讓莫詡十分受用,他直接牽住了藺悄的手,好似只是關心一般:“怎么了?” 他明里暗里宣示主權的模樣卻引起了些許人的不滿與嫉妒。 “沒什么。”藺悄搖了搖頭,并沒有拒絕他親昵的動作,或許只是錯覺吧? 再怎么狂熱的粉絲,也不能在歌劇院還沒開放的日子就進到表演大廳里來。 鐘無惑藏匿與黑暗之中,燈光與他只有一線之隔,陰影下,只能看見他金色的發尾,鎏金色的眼眸里從始至終都只裝有藺悄一人。 從前被黑色包裹的人第一次處在純白的環境中,在燈光極好的歌劇院里,清朗的日子光線很強,純紅的幕布和棕色的木制舞臺把他偏白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周圍無數雙眼睛落在藺悄身上,他的眼神卻始終投向舞臺上那個沐浴在燈光下的世界。 雖然依舊沒什么情緒,卻讓他的瞳色透亮得宛如翡翠。 鐘無惑心中的弦無可避免地被觸動了,他忽然發覺,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了歌劇而生的,生于純白的人也可以和黑色更相配。 想要把他染黑,亦或是沾染上別的色彩……只能任由他涂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