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頷首，在椅子上坐下，對護士道：“你跟我說的那番話，暗藏玄機，你肯定知道些什么，還有秦情，你認識她對不對？”

    中年護士手指交纏在一起，神色緊張驚慌，似乎有猶豫。

    “不能說？還是你被人威脅！？”蘇槿一眼看出她的掙扎。

    護士抬頭，眼里有震驚，隨即拼命搖頭：“我不能說，他們會殺了我的！……”

    “誰要殺你？”袁可眉毛糾結，“這里是警局，你現在有警方保護，誰也不敢動你！”

    “不行！我的孩子在他們手上，我不能說的……”護士急得眼淚掉出來，渾身哆嗦，眼睛被恐懼占據。

    “不說，你永遠救不回孩子！”蘇槿沉聲道，語氣又冷又重。

    護士抬頭看著她，女人戴著口罩看不清臉，額頭上布滿紅疹，那雙湛黑的眸子清澈而堅定，仿佛瞬間給了她力量。

    “你不說，只會有更多人受害。”

    “我……”護士咬咬牙，最終說出口，“……我認識秦情，之前我們兩人一起在藥房工作，她……”

    “她怎么了？”袁可沉著臉，呼吸屏住，等著她開口。

    “診所……診所配的那些藥其實是……是騙人的！”劉護士擦掉了眼淚，將所有的事合盤托出——

    李國強院長兩年前開了一家制藥廠，據說是研究所性質的，地址很隱秘，除了另外兩名醫生，護士們并不知道在哪里。

    診所的待遇頗高，薪水是外面的三倍，奇怪的是護士都干不長，最多半年便有人辭職。

    秦情是工作時間最長的，劉護士后來才知道原來她與院長是情人關系。

    劉護士來了一個月后，有一天秦情帶著患癌癥的妹妹來看病，她把診所當救命稻草，配了不少藥。

    之后，劉護士發現秦情臉色不對，也不與院長說話，便猜測他們吵架了。

    沒多久，秦情突然辭職，她人都沒出現，一通電話就不來了。

    劉護士沒太在意，直到半個月前才知道秦情失蹤了。

    “當時秦怡來診所找她，我才知道秦情失蹤，秦怡立即報案，但兩天后又銷了案……”劉護士娓娓道來，“我們也算朋友，便想去看看她，到了她家，發現她妹妹滿臉傷痕，她被人追殺，險些死在街上……”

    “是李國強派去的人？”蘇槿想到凌晨自己也被人追殺，眸中閃過冷意。

    “嗯，因為她發現了診所的秘密，李國強要殺人滅口！”劉護士激動地攥緊了拳頭。

    原來秦情失蹤前留了條錄音，告訴秦怡診所的藥有問題，如果她失蹤就報警。

    “錄音里還說了什么？”袁可問。

    “李國強開的那家制藥廠，生產未經許可的抗癌藥，高價賣給那些有錢人，說里面有長壽的人血提煉出來的長壽素，能吞噬癌細胞，以達到治愈的效果……”

    “荒唐！”袁可用力拍了下桌子，譏諷道，“天方夜譚，天下哪有這種事？那些人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人到了死這一步什么都敢嘗試，哪怕知道荒唐，也會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