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瞬間爆發，怒吼著滿臉漲紅，拼命扯著手銬，力道很大，很快手腕上烙下一道血痕。

    賀彬和李白摁住她，過了幾分鐘才安靜下來。

    “我不是……不是……不是……”杜香麗喘著粗氣，嘴里一遍遍念叨，雙目血紅，臉上的五官微微扭曲，猙獰恐怖。

    “你不是異類，卻是殺人魔，四條人命，還有一個在重癥監護病房，她們有什么錯！？”肖揚氣得拍桌子。

    “她們都是壞女人，都喜歡勾搭男人，都該死！”杜香麗握拳敲打桌面，目露殺氣。

    “別忘了，你也是女人。”

    “我不是，不是女人！”她指著自己，“看看這張臉這副身體，哪一點像女人？我是男人，生來就該是！”

    “你……”

    肖揚還想再說話，一旁的單宸勛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指的她們是誰？你小時候的同學？朋友？”從她的言語中，單宸勛猜到大概。

    十歲超過八十斤，多半說的是小時候，幼時留下的陰影致使她在成長過程中心理發育扭曲，這的確是心理疾病罪犯最典型的表現。

    “她們都是人渣，我沒有那種同學！”杜香麗雙目沒有聚焦，陷入幼時的記憶。

    她從小就肥胖，體型比男生還要壯實，不到十歲已經一百二十斤，模樣又生的難看。

    在學校，同學們都笑話她，罵她是豬，不肯與她一起玩。

    杜香麗受盡辱罵、嘲笑，漸漸變得孤僻，加上父母親的嫌棄，她開始難以控制情緒，一旦脾氣爆發就會砸東西。

    有一天，她把家里養的一只貓掐死了，只因那只貓父母都很喜歡，對貓比對她還好。

    她恨，要它消失在這世上！

    單宸勛盯著她空洞的眼神，八十斤，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把死者當成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發泄積壓在內心的恨，內心極度的扭曲，殺人手法令人發指。

    “因為范艷是理發師，所以你把目標鎖定在理發店工作的女人，全是跟她相似的女人……”

    “我有病，控制不了情緒，我沒想殺人，是腦子里有東西在強迫我殺人！”杜香麗搖晃著頭，儼然抓狂，“我要請律師！請律師！我不想殺人的！……”

    “哼。”單宸勛冷呲，黑眸犀利，“演，繼續演。”

    想用精神疾病洗脫罪名，癡人說夢。

    “我沒有，我一直在吃藥……”

    “還想狡辯！”單宸勛將五張照片用力甩在她面前。

    杜香麗撇開頭不看。

    “不想看？”單宸勛指尖敲了敲桌子，磁性的嗓音如冰，“但凡你殺人的時候有過一絲憐憫之心，她們就不會死，你受盡屈辱的確可憐，但至少有機會活著，她們呢？你給過她們機會嗎？”

    男人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她的頭頂，“杜香麗，警方會正式控告你一級謀殺，別想用你所謂的病試圖逃避刑罰，你的病無法為你脫罪。”

    聞言，肖揚吃驚地望著他，杜香麗抬頭，此刻她眼神清白，早已沒了方才的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