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也想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但你們不給她機會，她們做錯了什么？要被剝奪生命！？”

    “……”杜偉立低頭看著那些照片，臉色微微漲紅，他默不吭聲，緊張地握緊手掌。

    單宸勛見此，繼續說：“現在第五名受害者還沒死，但你若不肯說出真相，她必死無疑。”

    “我……”杜偉立面孔鐵青，他表情糾結，似乎在做心理斗爭，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我真的……真的沒有兄弟。”

    “別再演戲了！”薛鈴音是暴脾氣，本來站在旁邊的她沖到三角桌前，用力一拍桌子，一手揪住他的領子，“殺了這么多人，你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嗎？不覺得可恥嗎！？”

    “鈴音……”坐在單宸勛身邊的賀彬拉了她一把，沖她搖頭。

    薛鈴音扭頭看了看老大，男人俊臉冷冽，她皺眉，用力掙開賀彬的手，重新退到一旁。

    她繃著臉，目露兇光，死死瞪著杜偉立。

    “警官，我沒殺人，真的沒有殺人！”

    “知道你沒殺人，但你若隱瞞不報就是幫兇，一樣可以控告你謀殺，最低判刑7年以上。”賀彬手指敲著桌子，警告他嚴重性。

    “我……我……”杜偉立抓了抓頭發，顯得很煩躁，過了數十秒，他似乎想通了，抬頭說，“警官，我沒殺人，也不知道是誰殺的，我只是懷疑……”

    “懷疑？”單宸勛瞇眼。

    “是……”杜偉立開始交代，“我沒有孿生兄弟，但有一個孿生妹妹叫杜香麗，她天性異稟，與普通人不同，外形魁梧和男人無區別……因為這種特殊的體型，從小她就遭人厭棄，大家都不喜歡她，包括我父母……”

    他嘆了口氣，臉上有憐惜與同情，“畢竟是同胞妹妹，父母去世后一直由我照顧她，她精神上有點問題，一般用人單位不要，所以我讓她扮成我，她上白班，我上夜班……”

    “龍鳳胎大部分并不相像，她是女人，怎么能不被認出來？”賀彬有疑問，再怎么長得魁梧，也不可能……

    “她跟一般人不同！”杜偉立情緒微微激動，“除了性別，她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所以才能冒充你。”單宸勛抬腕看了下時間，“她跟你住一起？”

    “對，但我很少見到她，我們工作的時間是錯開的，已經很久沒碰面……”

    “去找她。”單宸勛起身，時間緊迫，必須盡快找到杜香麗。

    大批警察出動，警車一輛接一輛開出警局，警笛聲呼嘯，響徹夜空……

    法醫署大樓。

    一道纖瘦的人影站在窗邊，女人扒開窗簾，從窗簾縫隙中看著大門口出去的車隊。

    站了片刻，她走回辦公桌前。

    桌上有一面鏡子，旁邊堆滿各種藥，蘇槿已經涂了很多遍，臉上幾乎已經消褪，只有淡淡的紅點。

    唯一紅腫的地方是嘴唇，嘴角四周一層又一層的紅疹，不論她抹多少藥都沒效果，反倒更嚴重。

    嘴唇腫得不成樣子，好像她剛剛解剖的小腸，暗紅、帶著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