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按照九龍島的傳統(tǒng),要在一晝夜后把沉海的鐵籠子打撈上來,以觀看海神的指示。 實際操作當(dāng)然不用等滿二十四小時,第二天,天剛亮,島民們就再一次聚集到了海邊。 寧鳳全帶著幾個島民代表走上了棧橋。 太陽剛從東邊的海平面上升起,遠(yuǎn)處的海和天空如火燒般的紅。 陽光斜照過來,棧橋上留下他們長長的影子。 行刑人在棧橋盡頭等著。 寧鳳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么樣,昨晚沒什么事吧?” “沒事?!毙行倘俗孕诺卣f,“哥兒幾個一直看著,眼睛都沒合過?!? 寧鳳全點點頭,說:“那就起籠吧?!? 行刑人答應(yīng)一聲,跳上了甲板,和船員一起,攪動船上的絞索,把錨鏈一點點拉上來。 錨鏈和甲板摩擦,聲音和昨天落下去時截然不同。落下去是痛快的,而拉上來是沉緩而刺耳的。 不知為什么,人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生怕拉上來的是一個空籠子。 詹姆士沉海前的從容,讓寧鳳全始終有些擔(dān)憂。 所以他們在船上加派了人手,看守著錨鏈。 這一夜風(fēng)平浪靜,什么都沒發(fā)生。 現(xiàn)在,只要把籠子拉上來,就應(yīng)該能看到詹姆士的尸體了。 很快,錨鏈和甲板的摩擦聲被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打斷。 籠子從海水中拉了上來。 寧鳳全松了一口氣。 詹姆士就在籠子里,雙膝跪著,弓著背,低著頭,不知是不是臨死前以這樣的姿勢虔誠懺悔,還是被海水凍僵成這樣。 天邊的火焰熾熱起來,整個大海都仿佛在燃燒。 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籠子里的詹姆士居然動了。 他緩緩抬起頭,伸直了脊椎。 寧鳳全看見他臉上掛著笑。 他那副黑邊的眼鏡還在鼻梁上架著,透過鏡片,可以看見他炯炯有神的目光。 濕漉漉的頭發(fā)并沒有讓他顯得狼狽,反而更加的灑脫。 他的雙手十指交叉,握在胸前。 寧鳳全嚇了一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