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靖國西南,奉天,奉安城。 五月中旬,早間過半,空氣中已然透著些許煩悶,光線順著幾扇敞開的窗戶撒入靜謐的房間。 房間很是寬敞,里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木制家具。 最內(nèi)部的床榻上面躺著個年輕公子,他的四肢各朝一個方向,睡姿極其夸張,額頭布滿汗珠,呼吸卻非常勻稱。 突然,江野被房外傳來的動靜驚醒。 “這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還有江野按得手印和畫押,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他猛地坐起,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又來了嗎?” 江野的聲音有些低沉,隨即抬腿下床,兩腳伸入床邊的布鞋中,又用手指提了下鞋后跟。 可他剛站起身,依舊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側首望去,注意到窗邊的長桌上已經(jīng)放著盛放有清水的木盆。 江野徑直走過去,低下頭,借著光,能夠依稀看到自己的臉,這張十九歲的臉精致且白嫩,鼻梁略顯挺拔,劍眉入鬢,眼眸深邃且干凈,就是頭發(fā)有些散亂。 可如此俊俏的相貌,在他眼中,卻還是有些驚悚。 不錯,就在半個月前,江野因為一場火災,穿越到了這個架空世界。 好在他讀過不少網(wǎng)文,冷靜下來后,想著好死不如賴活著,便接受了這個劇情,直到獲得這具身體的記憶...... 原主是青樓老鴇的兒子,雖說老娘長得膚白貌美,但因父親不祥,從小被人叫做野種,受盡排擠和嘲諷,藏在心底的自卑和孤獨終于在某一天爆發(fā),讓他變得無比放縱,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更是成了對家妓院的花魁陳妙妙的頭號舔狗,經(jīng)常拿著母親辛苦賺來銀子去那邊一擲千金。 終于,半個月前,在陳妙妙和賭坊掌柜的聯(lián)手算計下,他把母親辛苦經(jīng)營近二十年的芙蓉院輸了出去,事后竟還想找陳妙妙遠走高飛,結果慘遭拒絕和嘲諷。 失魂落魄地下樓時,又被人在背后猛推了一把,直接滾了下去。 就那種腦袋都破了個大窟窿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死是個奇跡,殊不知已被自己“頂了號!” 此時,聽著房外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想必又是賭坊的人來催收地契了。 “老天爺,你是覺得我上輩子當個孤兒,每天撿垃圾吃不夠慘是吧,就不能給我安排個開局皇太子、敗家子的劇情嗎?” 江野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隨后一頭栽進水盆中,直到呼吸不暢才猛地直起腰,甩了甩濕潤的頭發(fā),又無奈聳聳肩膀。 畢竟是這副身體惹出來的麻煩,繼續(xù)逃避也不是個事! 旋即,他簡單洗漱了一下,套上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芙蓉樓是奉安城中最大,也是最熱鬧的青樓,占地寬闊,裝修得很是精致。 主樓共分兩層,迎門處的紅色地毯一直延伸到正中央的圓形舞臺,各處擺放著栽著綠植的花盆,一排排敞開的木窗前懸掛著青紅繚繞的絲綢長絹,增添少許神秘韻味,樓內(nèi)擺滿桌椅板凳,皆是客座。 通過正后方的交叉樓梯可以抵達二樓,樓上的視野更加開闊些,木制圍欄間,每隔一段距離開辟出一處的供給貴賓的看臺,后方的房間則為雅間,或是清倌人的住所。 江野的房間正位于二樓,他關上房門,走到木欄邊,向下俯視,發(fā)現(xiàn)樓中已經(jīng)擠滿了人。 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將大門堵得水泄不通,樓中的妓女和護衛(wèi)們正圍在舞臺附近,在他們對面則站著五個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