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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世雄雙眼微微瞇起，問道：“是以怎樣？”

    丁浩有些尷尬地道：“是以……是以小民情急智生，高喊了一句：‘你們是大宋官家派來刺殺我家將軍的？’那大漢聽了一怔，隨即我的額頭便挨了一腳暈厥過去，我也不知此法是否奏效，可當(dāng)時，我也只能如此嘗試，爭取一個活命的機(jī)會罷了。”

    程世雄奇道：“你看出他們是契丹人，怎么反要說他們是……唔……”他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有再問下去。

    朝廷和西北折氏之間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既是君臣，又有吞并與反吞并的暗斗，這事兒并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丁浩認(rèn)出了他們契丹人的身份，故意說這樣一句話，如果那契丹人夠聰明，就會將錯就錯，即便刺殺不成，也可以利用這機(jī)會挑撥朝廷與折氏之間的關(guān)系，加劇他們之間的矛盾。

    這些因由只好心里去想，是不能擺到明面上去談的，是以程世雄恍悟之后便避而不談，只是鎖起濃眉道：“契丹人？契丹人想刺殺俺并不稀奇，可是如今他們內(nèi)戰(zhàn)不休，就算殺了俺，使得廣原大亂，他們還有余力出兵南下么，能在廣原城站住腳么？”

    程世雄在大廳上踱來踱去，喃喃自語，過了半晌才見丁浩還站在那兒，便緩了顏色道：“今曰受那甚么陸大名士的腌臜氣，俺又不便動粗，倒是多虧你替俺出了這口鳥氣，呵呵，俺這里如今是不方便走開了，你且回去，以后有空兒不妨常來俺府上走動走動。”

    “是，程將軍您忙，小民告辭了。”丁浩長揖一禮，轉(zhuǎn)身便走，手觸額頭時一陣痛觸，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方才竟忘待，不禁又站住腳步，說道：“程將軍。”

    “丁小哥兒還有何事？”

    “程將軍，我忽想起，剛剛登上棚屋時，其中一個大漢見到了我曾驚呼一聲：‘焰焰，身后’，那女刺客……想必是閨名叫做焰焰的。”

    程世雄一怔：“焰焰？倒與我那侄女兒同名，嗯，本將軍記下了，如能捉住兇手，本將軍必記你首功。”

    丁浩呵呵一笑：“小民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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