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韶韶,一個穿著一襲白衣,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披著冷冷霜光,站在門外。 孤月早就聽到動靜,她察覺到來人是誰后,識趣的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沈梨見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主動打開房門,微微側(cè)身,“進來吧。”語氣不咸不淡。 她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剛舉起茶壺,忽然想到什么,復而問道:“你要喝茶嗎?”如果不喝她就懶得倒了,省的浪費。 裴硯初帶著些許寒氣踏入房間,沈梨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反倒讓他憋著的一肚子話難以說出口。 “嗯,隨意吧。” 沈梨沒有說話,偌大的房間一片靜謐,只有時不時響起的茶杯碰撞聲。 裴硯初摘下面具,眉眼冷峭,臉龐光潔白皙,緊抿的嘴唇顯示他此時的心情分外不悅。 “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裴硯初躊躇片刻,還是開口道。 沈梨眼底閃過一絲驚艷,可臉上仍然擺出一副不甚關(guān)心的樣子,“問什么?問你為什么隱瞞自己的身份,問你為什么故意偽裝容貌與我在一起?” 她每說一句,裴硯初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沈梨自嘲的勾起嘴角,“我就算問了,你會如實回答嗎?”她抿了一口茶水,“既知得不到答案,又何必浪費口舌。” 由欺騙而開始的感情,那不叫做喜歡,不叫做愛情,那叫做詐騙。 月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裴硯初的臉半隱半現(xiàn),看不真切。 幽深的瞳孔倒映著沈梨的身影,片刻過后,他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不是有意要欺瞞你的,我身份復雜,我怕到時候一傳出去,你會有生命危險……” “哦?那又怎么樣?”沈梨故作風輕云淡的說道。 裴硯初被這反問一噎,頓了頓后,決定全盤說出。 “我本名不叫做顧九郎,而是裴硯初,是已故恭親王的獨子,當初會去到青州城,是因為遭人陷害,為了調(diào)查跟安全起見,我才會去到林家村。” “我身負血海深仇,不想拘束于兒女私情,可我卻偏偏遇見了你,你的出現(xiàn)讓我體會到什么叫做喜歡,本想等事情安定下來后,再給你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可是我怕你等不了,所以……” 裴硯初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不懂怎么討人喜歡,他只是把自己體會到的情緒給說出來。 沈梨手腳微微顫抖,不是生氣,而是被嚇的。 好嘛,她稀里糊涂結(jié)了個婚,結(jié)果這枕邊人還是有隱藏身份的,她本來以為頂多是個富家公子哥或者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之類的身份,沒想到居然是王爺?shù)膬鹤印? 裴硯初見沈梨遲遲沒有說話,心里一下就著急了,當即舉起三根手指,“我發(fā)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若違背誓言,我將天打……” “噓!你說就說嘛,好端端的發(fā)什么誓?”沈梨一下子捂上了他的嘴,這個人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裴硯初瞪大了眼睛,臉上燃起一絲緋紅,寂靜的房間內(nèi),兩人之間的距離靠的分外近,近到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以及噴灑出來的鼻息。 沈梨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松開手,結(jié)果由于幅度太大,她整個身子止不住的往后仰去。 “小心!”裴硯初一把拉住她的手,把人攬進了懷中。 他比沈梨高出一個頭,能夠嗅到她發(fā)間傳來的那一絲絲馨香,惹人浮想聯(lián)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