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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著異味的污水滴在臉上，好像有幾滴還滲進了嘴里。

    臭。

    姜蕖睜開眼，視線內一片漆黑，手腳動了動發覺被綁著，身下似乎有石子，還挺杠人。

    “嘁，就這么點錢？”有道粗礦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還想要多少？”另一道有些尖細的聲音回他：

    “現在亂世當道，人能值幾個錢？況且你這人瘦的根竹竿似的，我愿意要都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誒是是……我這哪是嫌少啊……”最開始的聲音有些偃旗息鼓。

    尖細聲音“哼”了一聲。

    兩人又閑談了些別的，才有腳步聲逐漸離開，有人過來把她眼上臟兮兮的黑布扯開。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人有些不適，姜蕖瞇起了眼。

    “喲，醒了？”

    面前的女人穿著一襲暗紅色短衫，臉上皺紋橫生，但是又抹著白的過分的粉，紅唇扎眼。

    姜蕖動了動手腕，想要把繩子掙開。

    女人沒注意到她的動作，涂了豆蔻的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搽干凈了些許灰塵，眼里露出滿意：“長得倒不錯，就是瘦了些。”

    “好好養養，倒是個頭牌的料子。”

    羅媽媽心里略有些竊喜。

    王四那個不識貨的，這女人雖然衣著破爛了些，但是布料子確實好料，還有這五官和皮膚，一看就是之前悉心嬌養過的。

    很明顯，這是個因為饑荒而逃難過來的大家小姐。

    不知道怎么的落到王四那孫子手上了，還二兩銀子就這么賤賣了，真是讓她撿到個大便宜！

    羅媽媽忍不住又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

    哎呦這身子骨，柔弱得不行，到時候推到男人床上去，那指不定多勾人呢。

    這可都是她的錢啊！

    女人笑得合不攏嘴。

    手摸到腰間朝上的時候，女人突然被一股力道截住了，再不能移動分毫。

    順著一節纖細的胳膊向上看去，羅媽媽對上一雙沒什么情緒的眸子。

    “好摸？”姜蕖挑起眉，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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