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范閑應了下來,知道京都里每個大族都必須主動或者被動地在這件事情里表明立場。皇子爭奪天下的繼承權,雖然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老套的把戲,但無論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永遠是不變的戲碼。只要那層厚厚的幕布拉開,隱藏在后面的戲子們便會紛紛上場,或使三尺劍,或用三寸舌。演給別人看,也演給自己看——范府如果想不偏不倚,緊跟著皇上,似乎也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行。 深夜,范建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著已經涼透了地果漿,一邊想著范閑剛才的話。想到當初自己付出的慘痛代價,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又想起京都那個流血的月份里恐怖血腥的場景。在那個黯淡的沒人知道的夜晚,皇后地父親在自己的刀下顫顫發抖,當自己親手一刀將對方的頭顱斬了下來,那頭顱骨碌骨碌滾著,似乎想起了那個聲音,范建的唇角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后一段日子里,范閑過地很是自在,每天在府里享受著大少爺的待遇。偶爾溜到東川路去瞧瞧籌劃中的書局到了什么地步。和那位也姓葉的掌柜倒是逐漸熟了起來,一應事順。所以府里清客崔先生還是回到了司南伯地身邊。而每隔一天的晚上,范閑總會溜到那個皇室別院去,熟門熟路地翻墻而入,只是現在的窗子已經不再關上,雞腿姑娘總是默默地等著他。 之所以經常往那里跑,不是因為“戀奸情熱”,實在是林婉兒的病不能再拖,皇家的人都是木頭,好在御醫在收了司南伯府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遞過來的賄賂后,終于開口認可稍微進些油腥對于郡主的身體是有好處的。 范閑經常去那里,就是為了送吃地,以及自己配的藥丸,因為怕和御醫開的藥相沖突,所以用藥都極溫和,除此之外,便是帶上許多好吃的,滿足一下未婚妻一日饞過一日的小嘴。就這般過了些日子,林婉兒的身子明顯有了起色,臉上的紅潤漸多,卻不是以前那種并不健康的艷紅,而且身上地肉也多了起來,臉頰處明顯圓了一圈。 林婉兒有些頭痛于此,但范閑卻是無比驚喜,心想成親之后,自己豈不是可以天天揉捏自己最愛地嬰兒肥美少女? 別院的侍衛實在是有些松懈,加上范閑在澹州被五竹訓練出來地爬墻功夫,所以夜夜偷香喂藥,竟是沒有人發現。不過林婉兒身上的病根卻還是沒法子根除,范閑心想還是等費t回來再說,實在不行,成親之后想辦法搬離京都,范家在蒼山上還有一處別院,最適合療養。 經過了這些夜里的接觸,這一對未婚夫妻之間早就熟稔了許多,不知道為什么,從慶廟一見鐘情之后,兩個人便覺得對方與自己有些極其相似的地方,也許是容貌,也許是身上的氣質,也許是對待事物的看法,這種投契感讓初戀的范閑,初戀的婉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執子之手的美妙,由兩個本來陌生的男女,變成了如今一眼一指便能知道對方想些什么,竟是沒有花多少時間。 林婉兒望著他的臉,憂色忽起問道:“你天天用那香讓四祺入睡,時間久了,不會有什么問題吧?”范閑安慰道:“第一次來就說過了,這香對人身體只有好處的。” 林婉兒想到他第一天摸進窗來的情形,不由噗哧一笑,說道:“如果當時真把你當采花賊殺了,你怎么辦?” 范閑苦笑著牽著她的手:“依晨,或許有些事情必須要讓你知道。” 林婉兒聽他喊自己的小名,微微一羞,說道:“什么事情?” “嗯……如果你要殺我,估計是很難的。”范閑笑嘻嘻地說著:“我從小就跟著很厲害的人學習,所以骨子里不是什么寫詩的文人,倒更像個莽夫。” 林婉兒嘆息道:“知道啦,如果不是莽夫,怎么會當街痛打郭尚書之子,還鬧得沸沸揚揚的,直到現在還不能離京。” 說起來,范閑打郭保坤的那案子一直沒結,兩邊角力不下,京都府早就掛了白旗,舉了免戰牌,將案子遞到刑部,用的名義是:案情復雜,難以勘決。其實這案情有什么復雜的,如果真想查,只要把現在跟著范閑在京都街上閑逛的幾個護衛一抓,然后一用刑,什么都明白了,可問題是打官司的兩家背景不簡單,所以案情就自然復雜了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