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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坐在對方街道的茶館,觀察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這座府邸并沒有想象中的熱鬧。
當(dāng)年李靖病逝后,李德謇由于和李承乾走的太近,被拖累獲罪,失了前程,衛(wèi)國公府就是這般冷清,按照歷史上的發(fā)展,到了天寶年間,這里還被李林甫奪走,成了那位奸相的府邸。
但李彥的到來,改變了李靖后人的命運,想來有唐一朝,都沒人敢做那等觸怒神靈的事情,可謂鑄就了金身。
不過衛(wèi)國公府并沒有因此張狂,相比起真武觀的香火鼎盛,這里十分低調(diào),不顯山不露水,卻更增幾分不可招惹的神秘色澤。
小黑頗為滿意,起身回家。
有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她就住在國公府中。
那時尚未完全開智,在練武場邊上看著李彥射箭,訓(xùn)練鷹兒,晚上就挨著睡覺覺,感受動物之友的天賦提升。
所以小黑駕輕就熟,穿過前堂,抵達后宅,來到了李彥以前居住的院落。
這里仆婢不多,倒是有些隱秘的氣息,作為護衛(wèi)存在。
“內(nèi)衛(wèi)的精銳,兩隊換班……”
小黑微微點頭,輕松繞開,突然腳下一停,露出怪異的神色。
一頭猞猁躍過,體毛黃白,四肢矯健,輕盈的身體仿佛在草上飛舞。
它本是旁若無人地奔行,顯然在空闊的府內(nèi)大搖大擺習(xí)慣了,冷不防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一道陌生的身影,猛地愣住,本能地要做出撲擊進攻的姿態(tài),卻又莫名地不敢。
小黑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探出手,摸了摸這個猞猁的腦袋:“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猞猁嗚咽了一下,最終還是垂著腦袋,朝著練武場飛奔過去。
小黑跟在后面,遠遠的就見一位少女正在彎弓射箭。
“小白!看好了!”
她聽到聲音接近,嗖嗖嗖三箭射出,盡中靶心,方才俏生生地回頭,露出一張明眸皓齒的臉龐來,桃李之花,為之遜色。
然后發(fā)現(xiàn)陌生的小黑,也驚住了。
不過她的應(yīng)對要有力得多,一見外來者闖入家中,立刻倒轉(zhuǎn)方向,毫不遲疑一箭射出。
小黑伸手,將短矢輕巧地握在掌中,贊許地點了點頭:“好勁道,不是花架子!”
少女身形本來都已退后,但眼見對方展現(xiàn)出如此實力,身旁的小白又一副膽怯嗚咽,連撲擊都不敢的模樣,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是主動停下腳步,輕咳一聲,開口道:“昨晚圣君托夢,言明會有人入國公府,原來就是你么?”
聽得對方清脆的嗓音,故作自信的語氣,小黑眉頭一揚,似笑非笑:“是嗎?真武圣君早就算到了我會來?”
少女下巴微微昂起:“當(dāng)然!”
小黑頷首:“既如此,我更不能辜負真武圣君賜下的預(yù)兆了!”
少女愣住。
不該是這樣的反應(yīng)啊……
世間不是對她那位素未謀面,但如雷貫耳的哥哥敬畏非常的么,怎的還有如此絲毫不怕的狂徒?
眼見小黑走了過來,她眼中終于浮現(xiàn)出懼意,卻也知道憑自己的功夫是肯定逃不掉的,唯有強自鎮(zhèn)定,希望用眼神逼退對方。
小黑來到面前,掃了眼這少女輕輕發(fā)顫的小腿,不再逗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抿嘴道:“李仙蕙,字瓊芝。”
“仙蕙……瓊芝……好名字!”
小黑贊嘆:“我叫玄離,是你兄長的……仰慕者。”
少女眨巴了一下眼睛。
小黑終于忍不住露出笑容,握住對方嫩白的小手,輕輕拍了拍:“莫怕!莫怕!真武圣君對世人有大恩德,今天下安居樂業(yè),亦是圣君協(xié)當(dāng)今圣人所創(chuàng)的太平盛世,豈能忘恩負義,施加害之心?”
“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世間賊人眾多,萬一有鋌而走險的,這府內(nèi)的守備力量可不夠,我此來正是提個醒,不能讓內(nèi)衛(wèi)過于松懈!”
少女聽她說得誠懇,手掌又暖融融的,終于有了些放松,眨巴著明媚的眼睛道:“姐姐認得我兄長么?”
這個認得,和常人的認得顯然不同,更準(zhǔn)確的意思,是見過。
但問過后,少女又覺得不妥,這位姐姐如此年輕,豈會見過二十年前就已登天離去的兄長?
小黑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卻又給予了答案:“你的兄長若是知道你長這么大了,想必會很欣慰的!”
李彥那時確實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其父李德謇當(dāng)時已經(jīng)七十多歲,好在這個年齡本來就還有可能生子,再經(jīng)過孫思邈弟子的調(diào)養(yǎng),就更不成問題。
主要是謝氏在李彥離開時才到中年,并且只有他這么一個孩子,兒子登天而去,成了神人,母親老后卻是孤苦無依。
為了避免這點,李彥在決定離開前,就做好安排,希望李德謇和謝氏能夠再生一個,彌補后半生的遺憾。
而現(xiàn)在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李仙蕙,小黑從她身上感受到了與李彥血脈相連的力量,徹底確定對方的身份。
小黑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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