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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傾月落鉆研伊始便是為暗月道法所創?!?
“夜色盡,月華落,銀河飛泄,天光普照!”
“此法祭出,黑夜如晝,暗月消融!”
“只可惜,先賢力有未逮,未能成功?!?
“但無論如何,這條路,只要精進,我等便有可能奪回地脈,還天下太平!”
一派胡言。
無人相信,更無人答理。
講師自己也就隨口一提。
寧洛漫不經心地抬起頭。
時間緊迫。
假使帝尊為圖便利,的確身在皓月圣地。
那寧洛最應該做的,不是閉關潛心修行,而是將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
原因無他。
寧洛本身無懼帝尊。
無論十柱神實力究竟臻至何等地步,但至少寧洛想要保全性命,那還是綽綽有余。
他沒有親身面對過十柱神。
不過,寧洛與蘇瑤有過交手。
即便蘇瑤未竟全力,寧洛也能有個大致的判斷。
正因如此,他不用太過擔心自身,反倒是需要提防帝尊對顏白等人下手。
就算帝尊以顏白性命要挾,那寧洛也斷無可能舉手投降。
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有他不想見到的犧牲。
所以保險起見。
只需要寧洛拋頭露面,那一來可以吸引帝尊注目,二來也能夠讓顏豐白楊他們警覺。
思索之際。
大能講師已然開始講述功法內容。
“修習河傾月落之道,最大的要義,在于時辰?!?
“雖說河傾月落是在推演月落日出,但我等本意是為了針對地脈,所以要在正午修行,效果最佳?!?
然,話音未落。
寧洛指節輕輕敲了敲桌案,自顧自搖了搖頭,嘴角牽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大能講師注意到寧洛的輕笑,神色冷下。
他雖說并不打算盡心盡力傳道授學,但身為此世大能,又豈能容忍學生如此挑釁?
大能話語一滯,看向寧洛。
“怎么,你有何疑惑?”
“學生只是不解,地脈雖受侵蝕,先天道意難以感召,可又并非不復存在。”
“縱使沒有地脈,這世間依舊能有月相道意,本質與地脈變故又有何關系?”
“若是如此,那扭曲河傾月落的原貌實屬不妥。”
“在正午修行更是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河傾月落理當蠶食月相道意,并以月華演替晨曦,或可實現真正的河傾月落。”
周遭的修者面露困惑,似懂非懂地打量著寧洛。
沒人訝異,因為壓根沒人理解。
地脈日漸傾頹。
雖說他們能入圣地修行,多少有些天賦,但時間有限,想要謀求超脫飛升,無疑是天方夜譚。
正因如此,這河傾月落的功法,無人在意,更無人深究。
所以寧洛的真知灼見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隨口漫談。
但在那位大能講師眼中,卻如平地驚雷!
先天道意與后天道意的區分,這在疏影界,其實算是個新興命題。
天命人降臨之后,疏影界對后天道意的探求,才能勉強算是起步。
聽到寧洛的觀點,對他而言,不亞于地脈封閉的沖擊!
“以后天演化先天,重現月相道意.”
“唔”
大能講師目光微凝,忽然沉默。
整座講壇鴉雀無聲。
求學的修士們不明所以,但見氣氛有異,于是一個個都不敢再交頭接耳。
寧洛也沒有再復多言,只是摩挲著下巴,佯裝若有所思。
良久之后。
大能講師忽然抬頭,瞥了眼寧洛,沉聲道:“有關河傾月落,老夫傳道確有疏漏,待老夫與道友商榷研討,改日再重新授課。”
說著,他便在一眾修者錯愕的目光中,一甩袖袍,揚長而去。
眾人不明所以,只是偏頭瞟了眼寧洛,又看了眼講師遠去的方向。
最后,一個個茫然起身,掃興離去。
沒有吵嚷,也沒有質疑。
畢竟疏影界早已滿目瘡痍,這時候誰人還會在意什么所謂師德?
傳道授學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修者聽也不聽,講師走便走了,那當然無人嗔怪。
只是寧洛
倒是這枯燥無趣的生活中,難得的一件趣聞。
一切如寧洛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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