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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橫豎就沒幾個活人,更不存在什么歷史文獻。
幸存者們將這座深埋地下的冰窖稱之為地堡。
至于他們知不知道尚有其他幸存者聚落的存在......
“孩子,安心,同胞們肯定都還活著,有朝一日,我們遲早都能走出地堡,重見光明。”
寧洛覺得老人多半是知道些什么。
因為萬花琉璃告訴他,老人沒有說謊。
他一字一句都格外真切,絕無謊言,更沒有編造出虛偽的幻夢。
未必都是真的,但至少說明,那老人正是如此堅信。
所以他一定有著堅信于此的理由。
但他卻追問不出任何結果。
而當寧洛試圖問詢旁人,是否覺得有希望重建文明之際,得到的答桉卻都與那老人如出一轍。
“當然可以!”
“這一代不行,就下一代,一代代努力下去,我們遲早都能將雪獸趕出冰原,重建文明!”
那古文明究竟叫什么呢?
寧洛順勢發問。
然卻無一人能夠回答。
不是刻意隱瞞,而是當真一無所知。
他們是哪個王朝,或是哪個組織,甚至哪個部族的后裔?
無人知曉。
屬實荒謬。
連自己的老祖宗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夠揚言重建文明?
寧洛還沒能問詢更多的細節,就見到一眾幸存者大都有著莫名怪誕的自信。
明明毫無根由,卻又堅信前景一片大好。
但寧洛的這份偏見,興許也只是先入為主的觀念。
畢竟他預先知曉了寒煙界的結局,倘若沒有天命人的干預,那矩陣的不確定性預見都將成為真實的未來。
凍土覆世,天地衰亡,那才是寒煙界的歸宿,又如何可能重建文明?
自信的源頭值得探究。
好在答桉也并不難以找尋。
“呵,說得倒是輕巧。”
“不說我們就連走出地堡都難,就說哪怕我們走出了地堡,又憑什么能夠在雪獸眼皮子底下重建家園?”
“還不如就在這里縮著,至少能安享天年!”
寧洛粗略觀察過地堡中的年齡結構,這里老人雖然占比不多,但對于末世的處境而言,卻明顯超出預期。
雖不知道在資源這般貧瘠的寒煙界,他們如何能夠長久存續。
但至少有了那些老人的例證,那擺爛茍活倒也能說得過去。
當然,這不過是簡單的話術,寧洛也只是想稍微激一激對方。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有些輕描澹寫。
“那就看運氣咯。”
絨衣青年笑答道:“不如去大司祭那里驗驗血脈,萬一你血脈上乘,那你就算想出去送命,大司祭也不會讓呢!到時候啊,日日有冰露,夜夜有侍寢,那日子,嘖嘖~”
一個個說是立志重建文明,但要是能夠安心享福,看樣子也鮮少有人會拒絕。
看來血脈在地堡中頗受重視。
至于所謂冰露,多半就是這地堡里賴以維生的靈物。
半日下來,思路大致明晰。
寧洛背倚著冰墻,借此讓思考更為冷靜。
“地堡位于堅冰之下,族群整體尤為和諧。”
“不僅種族之間毫無間隙,甚至就連追求的夢想也大都一致。”
“踏出地堡,重建文明......”
反正寧洛至少可以確定,要是沒有天命人在,他們這個幻夢,怕是永遠沒可能實現。
所以這是一大疑點。
自信從何而來,這一問題的答桉多半與寒煙界的內幕密切相關。
然而尋常族人卻大都只是盲信,也問不出什么所以然。
寧洛需要更上位的視野。
根據半日的了解,地堡的結構也已然明晰。
幸存者的領袖被稱作大司祭,雖說有領袖之名,但實際權能并不算高,也沒有強迫任何人送死的權力。
族人可以抗拒大司祭的決斷,只要旁人認可,也不存在分毫問題。
地堡分工職務也格外簡單,到頭來無非三者。
破冰,探采,科研。
絕大多數幸存者都負責探采的工作,即向下采掘,尋覓“元冰”。
科研則是學士,一方面鉆研功法與血脈,另一方面負責在地堡中培育霜草,那便是地堡幸存者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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