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心里很清楚,正常的始皇帝,不像天下人說的是虎狼之君,絕絕對對稱得上寬宏大量。 尉繚子都能活,頓弱侮辱始皇帝還能得到始皇帝的信任,憑什么自己不能活?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盧生第一個找上的不是始皇帝,而是趙泗,有了個迂回路線,并且還順手把化名黃道人的黃石公給舉報了。 他跟黃石公有交集,但二者并不是一路人。 這貨一直致力于培養積極的反動分子,盧生總感覺這老貨來到咸陽可能藏著什么別的心思。 一番自述,趙泗點了點頭。 “這么說來,先生和孤倒都是受徐福之累,先生也是無辜之人。” 對于始皇帝追求長生的這段歷史,朝堂乃至于撰寫史書的官員都寫的很隱晦,平常交談說起來這個時期大家也都不愿意多說。 趙泗估摸著那會的始皇帝可能真的出了點問題,以至于百官都不敢提起來那會的傷心事。 現在能夠聽到當初的故事對于趙泗來說……嗯,還挺有意思的。 或許這對于自家大父來說,本身也是一段黑歷史。 誰沒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但聽盧生這么說,趙泗也瞬間明白為何自己提起來那段時期大父總是敷衍了事了。 “不敢,陛下信賴罪臣才使罪臣都督此事,臣受小人所惑,既不能及時分辨,又因為惜身不能力陳君上,實乃臣之罪責,而使殿下流落海外,九死一生,更是百死難辭其咎,罪臣逃亡多年,心中愧疚日益濃重……”盧生聲色并茂的開口…… “孤倒不怪你,但孤只問你,你當真是因為愧疚這才主動來投么?”趙泗笑吟吟地看著盧生。 “不敢欺瞞殿下,臣自逃亡以后……”盧生繼續賣慘。 “到了大父面前,還是這個說辭,你猜大父會不會殺你?還是說你認為你還能騙得過大父?”趙泗敲了敲案幾。 盧生聞言嘆了一口氣,臉色一沉…… “今時不同往日,其實就算盧生今日不來,日后恐怕也不得不來,除非和徐福一道逃到海外,可海外又有航貿軍府,罪臣竊以為,天下已無藏身之地,黃石公之所以入咸陽,恐怕亦是如此…… 眼下非十年之前的秦國,天下廊清,水波清澈以后,魚蝦又能藏的了幾時?況且罪臣又不是無家的閑云野鶴,實不相瞞,以往臣雖然逃亡,但是能出入達官貴人府邸,就算再府城行走也沒人會捉捕,平日里罪臣也時常往返家中,妻妾孩子也都朝夕相處,說是逃亡,其實不過是棄了官位,罪臣家中小有余財,罪臣丟了官位也不至于沒有生計,平日里只需要謹慎一些,也沒有人會捉捕罪臣,至于關于罪臣的通緝……出了關中又有多少人在意? 但是臣觀今日之天下,已非昔日之天下。 臣恐再不自首,日后恐怕就真得亡命天涯了。”盧生沉聲開口說道。 “你倒是實誠……”趙泗笑了一下。 這個理由,趙泗信。 都是聰明人,盧生若說看不清楚天下局勢那是扯淡。 以前秦國的地方行政機構有個雞毛統治力,張良這個頭號刺客都能逍遙法外,通緝了,但是人家小日子照樣過得風風火火。 而如果仔細看歷史就能發現,秦末時期的大佬,也是一大堆通緝犯。 而且這群通緝犯,大多數都活的有聲有色。 亡命天涯是不存在的,很多地方的官府約束力幾乎等于零。 張蒼干脆在老家大搖大擺的住著。 說白了,政府執行力不夠,公信力不夠強,威懾力也嚴重不足。 這種情況下,所謂的通緝犯,甚至還能夠成為談資。 看看,哥們牛逼不,被秦國通緝了,秦王恨死我了。 說是逃犯,實際上對他們的生活沒有什么影響。 而經過了遷王陵令之事以后,真正的聰明人是能夠看到秦國的中央集權正在不斷加深,而官府的統治力也越來越深入地方。 官府有足夠的統治力,地方上又沒有能夠庇護他們的豪族,秦國政府的威懾力不斷提高,于大秦官府之下的灰色地帶正在不斷縮減。 以前的秦國,一個通緝犯可以全國各地隨便瀟灑。 以后的秦國,隨著統治力的加深,莫說全國各地到處瀟灑,恐怕就連老家都待不下去,準確來說在官府能夠掌控到的地方,他們都得膽戰心驚。 這個時候,通緝的分量就上來了。 現在的秦國做的事情就是把污水變成清水。 水越來越清了,水底下的東西就慢慢藏不住了。 事實上就目前各地郡縣的反饋來看,積年老案的突破率都大大提升,說明政府的統治力已經在開始飛速上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