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政策加印乃至于傳遍天下,只是開始,不是說頒布一紙詔令就能直接落實的。 頒布文件很簡單,最浪費的時間無非也就是提前把新法準備好,另外打打輿論戰(zhàn)。 真正落實下去,又得重新普法宣傳,官吏又要重新學習,一大堆事情,沒個五年時間社會是適應不了的。 政治風向最敏感的自然是三公九卿,最遲鈍的就是天下黔首。 二者對一道政令以及律法的改動信息獲取時間,說一句相差十年一點都不過分。 “殿下的意思是……”李斯眼前一亮。 這么說來,始皇帝的態(tài)度已經近乎于可以肯定了。 “總不能是孤夜入湯泉,把傳國玉璽偷來的。”趙泗攤手。 “其實孤倒是能明白大父的意思,但大父身強力壯,況且孤只是太孫,并不是太子。”趙泗沉吟著開口說道。 “大父說是開春回來,實際上什么時候廢舊立新,什么時候大父才會回來。”趙泗開口說道。 趙泗哪能不明白始皇帝的用心良苦? 論權勢,論威望,始皇帝已經足夠了。 扶蘇也足夠了,欠缺底蘊的是趙泗。 沒有經歷時間的沉淀,哪怕有再多光環(huán)都像是一顆流星。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人活著的意義甚至不如死了來的轟動和傳奇。 始皇帝不需要,扶蘇或許需要,但趙泗更需要。 哪怕說了再多,始皇帝依舊認準了一個事實,趙泗是太孫,不是太子,中間隔了一代人。 始皇帝讓趙泗隨行處理政務,干啥都帶著,現(xiàn)在又跑到湯泉讓趙泗監(jiān)國。 說白了就是讓天下人都盡快習慣一個事實。 趙泗,是毋庸置疑的順位繼承人。 哪怕,他只是一個生長在民間的私生子! 沒有什么是比露臉發(fā)號施令更容易刷聲望和權威的事情了。 至于這次特意跑到湯泉避開自己,趙泗心中也有猜測。 變法是為了大秦,但變法帶來的個人收益其實對始皇帝不重要。 而變法,又是任重而道遠的事情。 說到底,不可能幾個月弄明白,說句不好聽的,五年十年都未必能夠順利完成。 這是奠定一國之根基,不可能像寫一樣,今天說變法,過個十天半個月全國上下齊調頭。 現(xiàn)代網絡那么發(fā)達輿論反轉還需要幾天時間發(fā)酵呢。 趙泗不可能監(jiān)國一輩子,所以這么漫長的變法,歸根結底還是在始皇帝治下完成的。 至于自己大父想要的是什么? 趙泗大概清楚。 變法不可能再自己治下完成,始皇帝不可能為了給自己加強權威特意拖個幾十年把變法留給自己。 但不能在自己治下完成,卻可以自自己而始。 趙泗作為先遣者,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廢舊立新,頒布最高文件。 接下來不管是誰將變法落實,天下人都會永遠記得趙泗。 乃至于幾十年后,趙泗繼位的時候,天下差不多也已經徹底接受了新法新規(guī)。 換句話說,天下,提前了十幾年已經變成了趙泗的形狀。 “大父不急……但是李相也得體量一下孤,小稚奴剛出生不久就隨大父去了湯泉,總不能讓我這個當爹的和兒子分別太久不是?” “殿下已經考慮好了?”李斯開口問道。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嘛,我倘若真將這傳國玉璽供著,恐怕大父才會不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