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然而趙泗先是安撫舊吏群體,爾后公開表示不會舍棄關(guān)內(nèi)法吏,釋簡以安人心的同時,舊吏群體得以安頓。 同時,趙泗作為最高領(lǐng)導(dǎo),主動將輿論轉(zhuǎn)到孔雀國扣押大秦使者之事。 這對趙泗來說并不難…… 只需要將招賢令原本隨心所欲自由發(fā)揮的考核變成命題作文即可。 以討論孔雀國扣押大秦使者以及如何應(yīng)對展開策論,并且詳細敘述對方的失德之處…… 招賢令的考核放在這個時代,說一句堪比高考都不為過。 開卷考試,命題作文,在趙泗的引導(dǎo)之下,輿論的主要內(nèi)容瞬間變成了聲討孔雀國。 這也是轉(zhuǎn)移矛盾的一種手段。 隨著諸子百家匯聚咸陽,百家弟子和舊吏群體,如果不加以干涉,勢必會形成水火不相容之勢。 舊吏群體的忠心無需多言,被趙泗安撫以后可以不主動挑事,但不代表諸子百家會安分下來。 趙泗不想激化矛盾,他在等,等諸子百家真正夠分量的人來到咸陽。 在此之前,他并不希望舊吏群體和諸子百家的矛盾激化下去。 說來可笑……舊吏群體現(xiàn)在手中握有實權(quán),把控關(guān)內(nèi),手里是拿著刀的,這個群體反而被趙泗輕而易舉地安撫下來,甚至于忍氣吞聲。 叫囂的最厲害恨不得立刻火并的諸子百家,反倒是手無寸鐵。 從時代的發(fā)展上來看,趙泗要保留百家道統(tǒng),要給予他們晉升的階梯,將他們納入大秦的統(tǒng)治。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可以左右著孤,讓孤對關(guān)內(nèi)舊吏動刀,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趙泗披著大衣,看著漫天飄零的大雪目光幽幽。 “舊吏之中,確實有很多冥頑不靈之人,但不教而誅的事情孤不會做,孤亦不會拿著誰來開刀,更不會做殺雞儆猴這樣無聊的事情,在孤的眼中,舊吏也好,新吏也罷,乃至于諸子百家,都沒什么區(qū)別。 誰能夠照著孤的旨意辦事,誰能夠順應(yīng)孤的意志,誰就能得以求活。”趙泗回頭看向滿臉不解的稽粥開口說道。 “就像孤開放學室……潑糞也好,辱罵也罷,出于義憤,孤能容忍,也無傷大雅。 可要是以死相逼,倒行逆施,行逼宮之事,行刺之舉,那結(jié)局就大不相同。” “可這樣一來……天下人心中難免會有怨懟吧……”稽粥開口。 “天下人?他們誰能夠代表天下人?舊吏,新吏,法家,儒家?還是誰?”趙泗嗤笑了一聲。 “他們誰都代表不了天下人!”趙泗語氣重了幾分。 “真正的天下人,是在土里刨食的,他們可沒那么多功夫著書立說,妄議朝政……”趙泗幽幽開口。 舊吏也好,新吏也罷,乃至于諸子百家,誰都代表不了天下人。 因為這個時代,真正的天下人,是連字都不認識的。 “所以稽粥,孤并不在乎他們是如何想的,孤會改制,愿意在孤的治下順應(yīng)孤的,就得以存,不愿意的,就會被拋棄,敢于反抗的,才會被孤殺死。”趙泗開口說道。 “怎么想的并不重要,怎么做的才重要,拗得過孤,孤便要照著他們說的行事,拗不過孤,便自有大儒為孤釋經(jīng)…… 有時候,為了生存,他們遠比你想的更加靈活。”趙泗笑了一下。 “可是他們畢竟……”稽粥撓了撓頭。 “天下書籍,莫不出于諸子百家,天下黔首雖廣……可是他們是天下人的表率……臣最近讀書,墨家是為匠閑之表,而農(nóng)家為農(nóng)人之表……”稽粥開口說道。 “你想說的是天下黔首雖多,但是真正能夠左右天下的是那一部分人對吧。”趙泗笑著轉(zhuǎn)身看向稽粥。 稽粥點了點頭…… 稽粥是匈奴的王子…… 像他這樣出身尊貴的人,從來不需要在意底層人的想法。 草原上的貴族從來都是如此,真正的勇士只會誕生在貴族之中。 他需要團結(jié)的也從來只是部落的首領(lǐng)。 嚴格意義上來說,匈奴的階級固化比大秦還要嚴重。 是,匈奴人看重勇士,但勇士,什么時候才會誕生在那群飯都吃不飽的下層人身上? “稽粥,你真的認為匈奴人的命運從來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么?”趙泗笑了一下看向稽粥。 “難道不是如此么?我們帶領(lǐng)著他們放牧,挑選草場,打獵,戰(zhàn)爭,祭祀……每年都是如此,世世代代都是如此。”稽粥開口說道。 “那稽粥你有沒有想過,匈奴人為什么每年都在打仗,一直都在打仗,永遠都不能停止打仗?”趙泗開口問道。 稽粥聞聲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貧瘠的草原是養(yǎng)活不了那么多匈奴人的,哪怕這群底層人吃的并不多…… 伱們越是奢靡,戰(zhàn)爭就勢力愈發(fā)頻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