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們……都是老秦人,朕也是……老秦人的根在關內,泗兒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始皇帝笑了一下。 “大秦西出,三姓家家鎬素,朕不會忘,宗室也不會忘。” 三姓族老聞聲為之面色漲紅…,這些話從始皇帝嘴里說出來,聽于耳中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殊榮。 因為始皇帝告訴他們,他們是大秦的根,是大秦最值得信任的人。 而事實上三姓,乃至于關內老秦人,到秦朝滅亡的最后一刻,也確確實實沒有辜負大秦。 秦朝的國運太短了……短到既得利益者的群體甚至來不及腐化,于是他們的最終章,也停留在了最榮耀的時刻,這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幸運。 對于大秦而言,二世而亡過于遺憾了一些。 但對于三姓,對于老秦人,對于關內法吏而言,這是幸運的。 歷朝歷代,開國元勛,既得利益的群體,總會不可避免的腐化,屠龍的少年終將成龍,而他們,最終停留在了屠龍的那一刻。 始皇帝,是大秦的天。 對他們如此禮遇,已經讓他們恨不能再為大秦出生入死,乃至于不惜家家鎬素。 身份和地位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能成為族老的,都是已經致仕頤養天年的,他們身上沒有官職,但是年齡大輩分高。 這等人物,已經無欲無求,物質上的東西已經不能打動他們,扶蘇,乃至于趙泗,他們甚至得以晚輩禮節來對待。 但是始皇帝不需要…… 從始皇帝完成歷代先王夙愿一統天下的那一刻開始,天底下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他比肩。 再一統天下的那一刻,再老秦人心中,始皇帝的地位已經脫離了帝王的范疇。 始皇帝愿意叫他們過來吃飯,甚至是溫言細語的勸說,那對他們而言這件事情的對錯已經無需考慮。 忠誠……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與其說是忠誠,倒不如說是認可…… 時機恰當的時候,不僅僅可以空手套白狼,甚至一句話,就足以為之赴死,族滅亦為之在所不惜。 這也是始皇帝大一統以后政令能夠順暢實行威壓天下的主要原因。 扶蘇……趙泗,距離這一步,遠遠不夠。 但是現在,始皇帝不介意將自己的榮耀親手當做禮物送給自己的好圣孫。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朕登基的時候,你們還年輕,一晃眼,朕已過知天命,你們,也都老了。”始皇帝幽幽念叨著。 “家里的子嗣都怎么樣?族人都還昌盛么?”始皇帝問道。 “托陛下的福,后生不少嘞……”三個族老你一言我一語的回答著。 都是將近八十歲的人了,亂七八糟的事情大多都不感興趣,反倒是說一些關于后人,關于族群的事情能夠讓他們興致大發。 他們樂此不疲的向始皇帝介紹孟西白三氏的現狀。 自己家添了多少丁口……族人們生的孩子多不多…… “陛下仁善,稅少了,又托了太孫殿下的福,種上了高產的糧食,官府還會發送耕牛耕具,現在一畝地產糧食足有幾百斤,帶上紅薯土豆,家家戶戶糧食多的吃都吃不完,生的娃娃再多,也都養得活嘞。”族老笑瞇瞇的開口說道。 趙泗最大的名望獲取,不在于其他。 每每念及降稅,糧食,甚至是食鹽,不管是關內還是關外,都不可避免的提到趙泗這個名字。 這也是趙泗在沒有得到擁磊之前就在天下廣有名聲的主要原因。 他……和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 只不過他年齡太小,出場的時間太短,底蘊和根基不夠深厚,傳唱的時間太短,缺少了時間積累以后的厚重,因此這些名望還達不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但再怎么說,也算是普遍享有好感度光環,人們提起來這個名字,好感度都是自動+10判定的。 用處還是有的……譬如這次開放學室,哪怕是芫恭,都不敢把矛頭對準趙泗。 乃至于整個關內的法吏,以及孟西白三氏整個族群,都下意識的避開了趙泗,選擇把恨意宣泄在李斯身上。 幾年的發酵固然還不夠厚重,但趙泗已經有了不粘鍋那味了。 而后,如果按部就班,隨著時間發展,這些虛名逐漸變得厚重,哪怕趙泗接下來什么都不做,他在十幾年后乃至于二十年后登基,也會天然享有最高的名望和人心。 乃至于幾百年后,或許隨著傳唱,火云洞都得有趙泗一席之地,如果中間經歷了什么變革和劇痛的發酵,或許普天之下的祭祀,趙泗都得坐在主位,甚至神話故事,都繞不開趙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