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泗感慨自己頒布招賢令卻并沒有得到太多可以獨當一面的大才,喜緊跟著發出了反駁。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在民看來,一郡必有宰相之才,但在此之前,卻必須有一定的經驗,倘若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算有這樣的才能,倘若一上來就身居高位,福禍都未必可知。 況且雖不能為官,卻可以為吏。 秦有律令,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將必發于卒伍,以吏為官,方知下民之事,如此才能更加周祥,大秦不缺官,缺的是吏。”喜認真的開口說道。 “哦?”趙泗眼前一亮。 這一點喜倒是和趙泗想到一塊了,趙泗也認為大秦缺的不是官。 畢竟眼下大秦,占據的是七國之地。 曾經的七國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朝堂班子,七國朝廷官員的總數加起來肯定比現在大秦的官員總數多的多,說來說去,在官這個方面,大秦其實是精簡過了的。 沒道理戰國時期各國都不缺官員,到了大秦反倒是缺官員可用, 主要還是吏…… 秦國的吏治涉及方方面面,所謂秦律之繁雜那靠的不是一紙政令,不是始皇帝發一道圣旨天下人就會遵守的。 落在實處,還是需要靠基層吏員去和天下黔首打交道。 秦國管的寬,自然需要的吏員也就更多。 從官來看,秦國的官員是比戰國時期的官員總數更少了。 從吏來看,秦國大一統時期的吏員規模比戰國時期天下的吏員總數加起來都更多。 一個帝國的命運絕不是一個官員所可以左右的,吏治的崩塌才是宣告帝國終結的開始。 “詳細說說!”趙泗看向喜開口說道。 喜聞聲開口:“民以為,治天下,需先治吏。 當今天下,秦有兩弊,一弊,吏少,二弊吏雜!”說罷,喜停頓了一下。 趙泗充當了一個合格的捧哏開口問道:“那這兩弊如何解決?” “解決的方式很多,吏少,吏雜,在于事繁,諸事愈多,需要的吏就越多,需要的吏的水平也就越高。 一部秦律,共有十八種,涉及的條令更是數之不盡,涉及從大到小從上到下,乃至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通常來說,一個吏員,也只能勉強記住十八種秦律,倘若再引申到某一天律令的具體解析和參考,那恐怕就有些為難了,吏員尚且如此,更何況黔首? 因此想要讓黔首按照秦律來生活,只能依靠吏員來督促他們提醒他們。 這樣一來,所需要的吏員自然也就更多更廣。 想要解決辦法也很簡單,將秦律精簡一半出來,現在大秦的問題就會緩解很多。”喜開口說道。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不提出問題…… 嗯,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 所謂無為之道和這個道理差不多,伱不管那么多,自然也就沒那么大的政治壓力…… 這玩意其實現代也存在,譬如大名鼎鼎的休克療法…… “秦律確實要精簡刪減,有很多條文是無關緊要且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趙泗點了點頭。 秦律每朝每代幾乎都在刪刪改改涂涂抹抹,但到底改不了再商君法這個圈子里面做道場,因此也留下了很多不合時宜的東西,有的沒必要,有的甚至還是副作用,所謂變法,必改秦律,這一點趙泗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嗯……李斯也已經做好了。 “除此之外呢?”趙泗繼續開口問道。 “辦學……”喜開口說了一半,欲言又止。 趙泗敏銳的捕捉到了喜的欲言又止,繼續追問。 “還有呢?” 喜沉吟了半天,最后似乎是堅定了某種信心然后認真的開口說道:“法吏分家!” “法吏分家?”趙泗先是一驚,爾后扼腕復又重復了一遍,眼中露出光亮。 “法吏分家!好一個法吏分家!”趙泗拍了拍手。 吏是秦國的吏,法家卻未必是國家的法家。 而事實上,不論是任何一個學派,都試圖將這種概念混淆。 法家在不斷混淆這個概念,所以秦國吏必出于法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