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明明都不錯,何至于此? 馮去疾擔憂的瞄了一眼始皇帝,卻見始皇帝臉上并沒有露出什么不悅的神情,甚至于聲音還有一些愉悅? “諸卿以為如何?” 趙泗聽著始皇帝的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樣子,自家老爺子,是信了。 不管怎么說,信了就行,畢竟長命百歲,始皇帝哪還會因為這點小事著急? 蘇魚開口,復又有百官陸續開口議論上前進言。 總體來說其實內容大差不差。 都認可扶蘇和趙泗。 最起碼就目前而言扶蘇和趙泗對比于始皇帝肯定算得上是和藹可親聽得進去人話,不至于把群臣當成守一般調教。 至于政見沖突什么的那反而是以后的事情。 區別無非在于有人提議干脆同時定下來太子和太孫。 有人提議按照順序先定下來太子,再定下來太孫。 有的更激進一點只提出了立趙泗為太孫卻渾然不提扶蘇的事情。 一時之間,眾正盈朝。 趙泗再一旁旁聽的有點繃不住。 總感覺滿朝文武說起來儲君這個事意見莫名其妙的統一。 懂了,他們其實不是渴望立儲,而是渴望一個新的皇帝。 立儲,不僅僅是讓天下庶人有奔頭,也是讓他們自己心里有個奔頭。 看樣子始皇帝給他們造成的心理壓力著實不輕,雖然始皇帝并未濫殺功臣賞罰有度,但是他麾下的文武百官,面對這樣一個君王,屬實是亞歷山大頗有微詞,只是不敢放屁。 趙泗聞之眼中帶著促狹的笑容。 也對,從龍之功也不是誰都能混上的,如此眾正盈朝只能說明一件事,群臣苦始皇帝久也。 對他們而言,始皇帝遲遲不立儲或許并不是猶豫不決,而是不想分享自己的權勢。 始皇帝之所以今日放開了口子,或許是因為身體漸漸衰老而江河日下所以選擇了向歲月低頭。 群臣對立儲的熱衷有一部分恐怕是因為始皇帝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如始皇帝朱元璋如此勤政之帝王,他麾下的百官心中想的恐怕也不是勤政,而是貪權。 “有得熬咯……”趙泗嘿嘿一笑靜靜地看著文武百官的表演。 喧囂幾至于鼎沸,卻驟然冒出來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 “泗非嫡長,安能妄立太孫?儲君繼位若無法度,其后必亂。” 話音落下,驟然之間喧囂之聲猛的仿佛降了八度,群臣皆目視發聲之人。 馮去疾兩眼瞪得滾圓,直勾勾的盯著開口之人。 莊方! 楚人! 他怎么敢? 他確實有點想不通,也確實忽略了蠢人會干出來什么樣的事情。 馮去疾屏住呼吸,王翦閉著的眼睛睜了開來,也看向其人。 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李斯也眉頭緩緩擰動。 以嫡長論啊…… 這是很早以前李斯就考慮過的事情。 畢竟,他走到這一步,需要一條退路。 不過始皇帝對趙泗的寵愛和重視超出了李斯的預計,為趙泗布置的種種安排可謂穩如泰山,因此李斯也就沒再想過這件事。 畢竟,趙泗已經是大勢所在了。 嫡長?有個毛用? 而今日的朝堂也沒有超出李斯的預計。 果真是如他所想眾正盈朝,哪怕是長公子的黨羽也不敢提這種事情,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子因何而立。 能提出來先立太子再立太孫都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試探了。 真以為太孫的主導權在扶蘇手里啊? 大家都很默契的忽略了趙泗是扶蘇和趙女所生,并且扶蘇并未娶趙泗母親的事實。 李斯先是皺眉看了看突然跳出來的莊方,爾后又看向馮去疾。 馮去疾注意到李斯的目光臉色霎時之間漲得通紅,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 這事,確實和他沒關系。 能夠在繼承順序上爭取一下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試探了。 李斯皺了皺眉頭,心中排除了莊方是馮去疾等人指使的可能。 他不了解莊方這個籍籍無名之輩,但是他了解馮去疾,了解王綰。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沒這個膽量。 所以,是個蠢人? 李斯心頭松了一口氣,那倒還好。 畢竟再怎么說扶蘇也是趙泗的父親,倘若真是扶蘇黨羽的一致思想,那恐怕還會引起什么動蕩。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李斯不打算在立儲之事上開口。 畢竟,名義上來說他是始皇帝的人。 不過既然有人開口問了,那就順手回答一下吧。 畢竟,他李斯,師從荀子。 雖為法,但若論對儒家對禮法的了解,李斯其實是超越這個時代九成的儒生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