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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了下來。
酒喝的多了,情緒難免也多了起來。
眼前這群門客被綁來的經過趙泗都歷歷在目,古代天長地遠,心知一次分別,許久時間恐怕都不能見面,偏偏他們打被綁來以后幾乎起居皆在一處,趙泗難免也有一些感傷。
趙泗傷懷,其余人或多或少亦有真情流露。
蕭何陳平曹參等人也沉默不語……
樊噲大口大口的喝酒,行頭上來了,非要跟趙泗蹈舞告別……
舞跳的不咋地,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
“天色不早了……”趙泗撇了一眼已經徹底黯淡的天空,周遭的隸臣早早掌燈,燈火于亭臺之上顯得明滅不定。
“諸君……且去歇息,明日,我為諸君送行。”趙泗嘆了一口氣開口。
眼下這群門客幾乎個個起于微末,被趙泗看重才有了今日,轉眼之間更是要成為一國的卿大夫,主導一國事物,而這些全憑趙泗而來,如何不傷懷?紛紛各自帶著情緒向趙泗告別。
哦,韓生是個例外。
他是新加入的,而且他也不會跟隨張蒼他們前往趙國。
他初來乍到,自然無法感同身受,甚至于,他的內心還頗為樂觀。
主公重情重義,能于分肉之權,能信賴臣下,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群最被趙泗倚重的門客要離開了。
嘿,只剩他一個了……
雖然韓生也很眼饞封國大權,但很顯然,留在趙泗這位備受始皇帝親近的公子身邊,機會也決計不會少。
所有人皆自離去,唯有張蒼靜默不語,站在原地。
趙泗知道張蒼還有話對自己說,只是指了指案幾開口說道:“先生請坐。”
張蒼和趙泗相對而坐。
白白胖胖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張蒼這會倒是滿面沉重了。
“先生就要離我而去,在離開之前,還有什么要教我的么?”趙泗開口問道。
張蒼聞言沉吟片刻開口道:“陛下向來勤政,一國之事皆系于陛下之手,陛下既然親近公子,公子也該多為陛下勉力分擔,不使陛下為了政務勞心傷神。”
話說到這里是真走心了,這話真要深究其實有點大不敬。
因為張蒼在勸說趙泗利用始皇帝的親近去更多的染指君王之權。
趙泗明白張蒼的良苦用心,只是點了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了。”
“臣等離開咸陽以后,公子身邊便無稱心之人,新納門客韓生,卻有才能,公子如果在什么事情上迷惑,可以詢問一下韓生的意見。”張蒼看著趙泗開口說道。
說到這里,張蒼心頭難免有些擔心。
是真擔心……
人這種生物,動了感情難免想的就更多一些。
眼下正值立儲大事在前,張蒼已經猜到了始皇帝的謀劃,甚至已經可以預測出來后面的劇情,而趙泗正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有時候,他還真擔心自家主公這個赤子,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
好在……在他們離開之前,趙泗不知道從哪里又弄來了一個門客。
雖然性格方面比較急躁,但是能力倒是有的,如此一來,離去之前,也可以稍稍心安。
“還有么?”趙泗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倘若事有不決,可以詢問李相,另外,王老將軍也可引為臂助,主公尚未明媒正娶,可以私底下向王老將軍求取王氏女。”張蒼沉吟著說道。
“王氏女么……”趙泗沉默了片刻。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但是虞姬畢竟剛剛懷孕,而且關于儲君之事,趙泗的心態到底沒有完全轉變,故而只是心里記下,只待日后再說。
確實,到了這個份上,有些東西趙泗必須得考慮清楚,不能全憑始皇帝一人安排。
“另外,隴西戰局已定,韓信已經立下大功,用不了多久咸陽就要報捷了,報捷之后,韓信也要折返咸陽了,屆時朝堂必為之封賞提拔,臣希望主公提前和陛下商量妥當,讓韓信前往封國,不要留在咸陽。”張蒼繼續說道。
“平叛還用得著韓信?”趙泗挑了挑眉。
“平叛用不到,練兵要用。”張蒼笑了一下。
趙國作為一個獨立的諸侯國,必然是要有獨屬于自己的軍隊的。
同時,趙國也需要一個能夠督導一國軍事的大才。
樊噲?只能為將。
至于周勃等人,頂天了也就是帥才。
唯有韓信,才是經國之才。
張蒼必須要對趙泗的信任負責,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打算。
因此,韓信不可或缺。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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