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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法家講究的是一切為君王的個人意志而服務,君王說誰那自然就是誰了。
但是……李斯以前師從荀子,他雖是法家,但是儒家經典自然也學了一些。
“這方面的話,公羊高似有所說?”李斯皺了皺眉頭。
回頭還得翻翻書,看看能不能引用一下。
公羊傳如果說的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那自然是極好的,公羊傳倘若說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那自己本為法家,提前有了準備,自可以視為妖言以擊之。
也算是未雨綢繆,有所準備。
而另一邊,宮殿之內。
趙泗也開始了一段全新的輔政體驗。
始皇帝居于主位,趙泗陪侍于側,爺孫二人即將面對的是來自于天下各地以及三公九卿成堆的奏折。
天下之事,悉皆付于一張白紙之上。
“念……”
始皇帝指了指案幾之上的奏折,趙泗懂事的拿起來奏折一字一句念到。
“邯鄲郡守荀霖奏事,近日邯鄲已有亂黨漸起,整個趙國各地都有叛亂,已經亂成一團,亂黨起于鄉野之間,在邯鄲郡各潁川郡之間作亂,邯鄲郡每次發兵的時候,他們就躲到潁川郡,每次潁川郡發兵的時候,他們就躲到邯鄲郡,此等情況,不敢擅自定奪,故請陛下裁決。”趙泗開口簡略的看了一下奏折精簡了其中內容。
現如今隨著寫字越來越方便,官員奏報廢話也越來越多,譬如這一封來自于邯鄲郡的奏折,事情就是這么點事,但是其中訴苦請罪一大堆話彎彎繞繞,通篇恐怕有小兩千字了去。
趙泗之前就因為這種情況給始皇帝做過一段時間內容篩選員,現在重操舊業,也算是駕輕就熟。
始皇帝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第一時間批閱,反倒是看向趙泗開口問道:“照你來看,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處置?”
趙泗愣了一下,沒想到始皇帝會在這個時候發問。
按照秦國律法,五十人以上的軍事調動就必須有始皇帝親自批閱。
當然,自保肯定不算,郡府之內清除地方叛亂之黨的自主權還是有的。
現在邯鄲郡上報上來的問題其實是一個經典問題。
即官員不能跨區執法。
亂黨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在邯鄲郡和潁川郡反復橫跳,以至于兩地郡守都投鼠忌器,故而遲遲不能消滅亂黨,時日太久,恐有亂黨做大的嫌疑。
說白了就是規章制度束縛太多,有些限制下面人發揮了,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最高決策者來進行政策干預。
最起碼你得為他們的跨境執法背書,不然大部分官員寧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犯錯。
這種情況普遍存在,而在王朝末年,更是屢見不鮮。
所謂家國大計,比不過自己升官發財,因此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現代人看起來難以理解的事情,放在那個時代實際上才是常態。
“適當的放開限制?發揮他們的主觀能動性?”趙泗試探性的開口發問?
“主觀能動性?”始皇帝瞄了一眼趙泗有些疑惑。
“就是給他們更大的自主權,讓他們能夠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決策行事。”趙泗解釋了一下。
始皇帝聞聲笑了出來。
“這,陛……大父何故發笑?”趙泗開口問道。
“取輿圖過來……”始皇帝擺了擺手。
趙泗聞聲將大秦的輿圖取了過來,放到案幾之上。
始皇帝伸手指向邯鄲郡和潁川郡開口說道:“邯鄲郡和潁川郡之間并無交織于兩地的險要荒僻之處,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郡兵一至,賊人幾乎不可能依據地利流竄于兩地之間,更不能依據地利遮掩躲避地方郡兵?”趙泗雖然沒正經讀過兵書,但是這種基本道理他還是懂得,他只是不清楚邯鄲和潁川之間交界的具體地貌。
“大父的意思是邯鄲郡郡守養寇自重?”趙泗心中猛的一突。
“這也未必,如果不出意外,既然邯鄲郡郡守已經上書,那潁川郡郡守自然也會上書,畢竟賊人流竄于邯鄲和潁川,遲遲不能消滅,潁川郡郡守自然也有責任。”始皇帝笑著開口。
“那……”
“你可知道邯鄲郡郡守和潁川郡郡守都是何人?”始皇帝開口問道。
始皇帝這么問,趙泗當然就不知道了。
他一直都待在始皇帝身邊,咸陽這一圈的官員他還能叫出來名字,地方官……沒被歷史書上記載的,趙泗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就算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哪怕本人站在趙泗面前,恐怕趙泗都認不出來。
“邯鄲郡郡守荀霖,出自安邑,后遷至于邯鄲,朕滅趙之后,荀霖以吏為師,先后八年,被舉于郎官,后侍于咸陽,被朕派去邯鄲為郡守,監察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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