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晚飯后,威遠侯府來了不速之客。 孫鶴年賣主求榮投降景國后,被天元皇帝封為兵部尚書。 作為降將,這份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十年來,孫鶴年始終不太滿意。 相比吏部、戶部等實權機構,兵部尚書更像是個擺設。 要知道,天元皇帝從起事到定鼎天下,由他統領的大元帥府,就一直掌天下兵馬大權。 立朝后,大元帥府改為都督府,依舊牢牢把持著兵權,里面的將領形成了一個所謂的功勛集團。 再后來,皇帝擔心都督府的權力太大,又改成五軍都督府,權柄一分為五,然而,兵部依舊連一杯羹湯都沒分到。 兵部兵部,卻連調配兵馬的權力都沒有,妥妥的吉祥物。 一開始,孫鶴年還能自慰功勛集團的資歷戰功太厚了,自己一個降將,還無法獲得皇帝的信任。 原以為只能碌碌無為到退休,然而國師謀逆案,給他點燃了希望曙光。 看著此后幾個國公侯爺被砍,孫鶴年覺得時機到了,只要趁機迎合圣意,扳倒這些個功勛,兵部就能從五軍都督府搶回兵權! 他找了幾位志同道合的文官,商議如何給功勛們挖坑,最終的結果是,碰瓷! 功勛們不是很跋扈嘛,那我們就湊上去讓他們跋扈……當然,孫鶴年他們還沒自我犧牲的覺悟。 但派人去碰瓷,身份又不能太低,否則達不到效果。 思來想去,孫鶴年就決定犧牲兒子……當然,是別人的兒子。 兩位侍郎,你們兒子不是很多嘛,送一個人頭唄。 大家你推我讓,正在膠著之際,傳來了一個捷報:威遠侯府的兒子殺了人,還是尚書的兒子! 兵部眾官員如釋重負之余,跟打了雞血似的,正要聯絡都察院的御史們發難,但看到死者是孫傳宗,當即就更激動了! 孫鶴年也激動壞了。 兒子祭天,效果無邊。 凌晨上朝時,他就哭得撕心裂肺、呼天搶地。 文官們也紛紛呼應譴責,請圣上嚴懲兇手,其中就屬兵部那兩個侍郎最義憤填膺,好似死的是他們自己的兒子。 皇帝考慮了一番,就下旨召威遠侯進宮,并且讓圣京府尹急速破案。 這一下,文官們的心態穩了,威遠侯府的覆滅之日不遠了。 然而,下午傳來的消息,很快又讓他們的心態崩了。 孫鶴年欲哭無淚,他兒子這顆人頭白送了。 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加上心虛,擔心何靖的女兒還會繼續找機會報復,就決定斬草除根。 圣京府尹是指望不上了,他就親自動手,想利用何憐香的尸體,逼何惜玉現身。 到時把尸體的衣裳扒光,往城頭上一掛,看這個妹妹能否沉得住氣! 心里流著壞水,孫鶴年又看了眼上首位置的威遠侯,微微蹙眉。 從見面之時,威遠侯就一直用手托著右側眼角,狀若思考。 按理說這不合禮數,但他一個二品官員,也沒資格置喙。 而且這些功勛和兵部的關系一向不佳,不給好臉色也正常。 啜了口茶水,孫鶴年貌似隨意的道:“侯爺,聽聞那娼妓死后,您派人給處理了身后事?” 威遠侯一瞇眼,點頭道:“確有其事。” 秦氏補充道:“畢竟人在侯府里,還是在祖宗祠堂門口,總歸不吉利,我就讓下人去外面山頭隨便挖個坑,買口薄棺,隨便給埋了。” “原來如此。”孫鶴年意味深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