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陽河下游,一處沙洲河灘上。 張凌峰坐在蘆葦叢里,看著前方浩蕩的江河,久久沉默不語。 在張凌峰的身后,一個身穿錦繡長裙的美艷女子,扶著一株柳樹,神情凄婉,泫然欲泣。 在柳樹底下,昏迷不醒的明鴻上人,躺在樹下的草叢中。草叢蒼翠,一如明鴻上人的發色。 “凌峰,是……是我害了你!” 美艷女子聲音哽咽,眼中淚水滾滾而下,“我知道,這一切本不該發生。但是……上天憐我孤苦,才讓我在那天黃昏,遇到了你。” “我出身百香谷,是昊陽仙宗外圍的一個小宗門。” “一個小宗門,要在修行界生存下去,就必須跟大宗交好。而我,就是百花谷為了交好昊陽宗,從小培養出來的……禮物!” “是的,我只是一件禮物,百花谷供奉給昊陽宗的貢品。” “年前,我被百花谷當成了歲末貢品,送進了昊陽宗。然后,昊陽宗掌教就把我分給了司農殿主。” “在昊陽宗各大殿主之中,司農殿主最年輕。原本,我以為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卻不料……司農殿主對我不屑一顧,看都沒看過一眼。” “我一個人身處異鄉,舉目無親,孤苦無依,已然心灰意冷,只求安穩度過一生。” “卻不料……上天憐我孤苦,讓我遇見了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卻害得伱背叛宗門了。” “凌峰,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 美艷女子低聲抽泣著,舉步走到張凌峰身邊,伸手撫著張凌峰的臉,“凌峰,把我交給昊陽宗認罪伏法吧!我此生無悔,只求能讓你洗脫罪責。” “不用說了!” 張凌峰擺了擺手,“我是男人,出了事,豈能讓你來擔?” 扭頭看了一眼倒在柳樹底下昏迷不醒的司農殿主,張凌峰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認罪伏法做不到,洗脫罪責更不可能,但是,我們還有機會。”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歸根到底,這也只是司農殿主明鴻上人一個人的面子問題。” “現在,既然明鴻上人中了你的醉仙香,落到了我們手里。那就還有談判的機會。” “只要我們以明鴻上人為挾,以交還明鴻上人為條件,換我們自由。” 說到這里,張凌峰扭頭看了美艷女子一眼,臉上露出了一抹艱難的微笑,“只是,以后咱們就要浪跡天涯了。”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美艷女子坐到了張凌峰身邊,依偎在張凌峰的懷里,“我不怕浪跡天涯,只怕相隔天涯。” “我也是!” 張凌峰伸手拍了拍女子的手,說道:“我們出逃之后,跟我走得近的,甚至跟我有過一些來往的,肯定都會被宗門審訊。” “但是,有一個人,一定不會被抓進去。他可以作為聯絡人,讓我們跟宗門談判。” —— 許恪正在書房研究一個眼饞已久的筑基法術“遁術”。 這時候,許恪的傳訊符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傳訊符上的靈力印記,對應的豁然是張凌峰! 張凌峰?他不是勾搭了司農殿主的小妾,然后叛逃宗門了嗎?怎么還跟我發傳訊了? 許恪心頭有些驚訝,卻也接通了傳訊。 “許師弟,我是張凌峰啊!” 傳訊符里響起了張凌峰略帶疲憊的聲音。 “張師兄好。” 許恪隨口應了一聲,“不知張師兄找我,有何吩咐?” 當初,在許恪還在河東坊種田,還是個窮逼的時候,張凌峰曾送過許恪一份“靈酒配方”。 雖然許恪不太認同張凌峰要走的路,卻也還記著這份情。 張凌峰這事,在許恪看來,如果只是他跟小妾之間的事,那也不是什么傷天害理,更談不上作惡多端。 只不過……如果涉及到了金丹宗門之間的斗爭,那就很嚴重了,就是不知道張凌峰涉入多深。 “許師弟,那個……我一時行差踏錯,犯了宗門規矩,這事……不知師弟是否聽聞?” 在許恪思索的時候,張凌峰又跟許恪通話了。 “此事略有耳聞。” 許恪語氣很平淡的答了一句,沒帶什么情緒,更沒有指責之意。 “許師弟,有件事想拜托你。” 張凌峰見到許恪沒有“義正詞嚴”的訓斥指責,心頭也松了一口氣,“我想請你給宗門傳個話。司農殿主在我手上,我想把司農殿主還給宗門,換我兩人的自由。” “傳話么?這個沒問題。” 許恪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驚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