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暗流洶涌-《大爭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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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南子的蛾眉嫵媚地一挑,冷笑道:“就算你現(xiàn)在和我上床被他知道了,恐怕他也未必在意呢,他的心思,現(xiàn)在都放在公孟縶府上的一個美少年身上了。”
公子朝眸中精光瞬然一閃:“這必是公孟縶投其所好!南子,昨曰我與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公孟縶行動在即,我們再不下手可就大勢已去了。”
此時,慶忌穿著一身宮中寺人的衣服,悄然遁進南子寢宮,南子寢宮中彌子暇從未來過,不過天下宮殿均依周禮所建,大同小異,慶忌本是吳國王子,到了這里反而輕車熟路,他穿門越戶,繞過宮婢和寺人,漸漸接近寢宮核心,此處侍奉的人早被南子打發(fā)了出去,并無人看守。
殿中四處垂下的潔白布縵,掩飾了他的身形,使他得以悄然靠近。聽到殿中隱約傳出對話聲,慶忌立即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借著布幔的掩護靠近了去,然后輕輕拉住幾匹布縵,固定它們掩飾身形,悄悄向殿中大床望去。
這一眼望去,一個嬌美的身姿立即躍入眼簾,那大床上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論容色,與成碧夫人相仿,比任若惜、叔孫搖光還要略勝一籌。與成碧的成熟嫵媚不同的是,她的艷麗帶著一股高傲的冷意,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高貴神韻,更易引起男人的侵犯姓和征服**。
南子側(cè)坐床上,解下布襪正要穿起木屐,纖巧的足踝拄在床上,軟袍微縮,露出一條骨肉勻稱的小腿,那柔美的線條難以言喻。她提起一支高齒木屐正套在腳上,動作優(yōu)美,帶著一絲慵懶隨意的韻味。
“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不可以這么做。”南子淡淡地道。
公子朝雙拳一攥,上前兩步,急道:“為甚么?難道我說的還不明白嗎?公孟縶此番得手,你我便要大勢盡去了。衛(wèi)侯寵愛你嗎?到那時,你只能困在深宮,還有什么作為?與那被打入冷宮的戚夫人又有什么區(qū)別?而我,也只能靠著一份食邑俸祿,在公孟縶腳下討好求生。這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南子,我們現(xiàn)在未嘗不可一搏啊!”
南子仰起頭,修長的頸項顯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優(yōu)雅,更顯高貴和雍容:“子朝,我真的認真想過你的話,但是前思后想,我還是覺得,起兵誅殺公孟縶,實是不妥。”
“有何不妥,你說!”公子朝急道。
慶忌在布幔后也屏息靜聽著,在他想來,南子如果反對,只能出于一個原因,那就是恐懼。女人的膽量總是比較小的,何況她是一個年方二九的女孩,在他原來那個時代,這個年紀的女孩剛剛高考,甫上大學,能有什么膽略和見識?
同時,他覺得這個背對著他的男人聲音極其耳熟,不禁暗暗奇怪:“這公子朝,莫非是我認識的人,怎么他的聲音……象是在哪兒聽過似的?咦?莫非……莫非竟然是他……”
慶忌身子一動,手中抓著的布幔便一陣律動,好在那些自殿頂直垂地面的布幔本來就在輕輕擺動,并未引起南子注意。
南子幽幽地道:“子朝,衛(wèi)國還從來沒有過軟禁國君,誅殺權(quán)臣的先例。尤其是由國君夫人參予,而且……這一次又要借助吳國慶忌的力量,此例一開,后患無窮啊。”
公子朝冷笑:“純屬遁詞!我們馬上便要連現(xiàn)在都沒有了,你還要擔心千秋萬代之后嗎?那時你我早已化作一坯黃土,管他天翻地覆,與你我何干?”
“你!”南子雙眉一豎,但是迎上公子朝劍鋒一般凌厲的眼神,她的態(tài)度又軟化下來。
“唉!你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么?”南子幽怨地瞟了他一眼,道:“我的本意是削強扶弱,集權(quán)于君,而不是除去一個權(quán)臣,再扶植一個新的,如果那樣,這權(quán)柄還不如掌握在公孟縶手中,至少他是衛(wèi)侯胞兄,總比齊豹、北宮喜要強。齊豹、北宮喜,皆為武士世家,一旦得權(quán),必如猛虎插翼,霸道未必會在公孟縶之下。”
“誰說大權(quán)就一定要交到他們手上?”公子朝急道。
“不交成么?”南子冷冷地道:“此事若成,我們就已得罪了衛(wèi)侯,你莫看他一副昏饋荒銀模樣,衛(wèi)侯此人,恩怨分明,而且頗具大勇,年輕時著實做過幾樁大事。如今雖然老邁,而且沉溺于酒色,但是虎爪仍利,虎牙仍鋒,如果我們軟禁了他,殺了與他向來交好的胞兄,他豈肯甘休?不把兵權(quán)掌握在我們手中以自保,他能不對我們實施報復嗎?”
公子朝怒道:“那也得先解了眼前之困呀,你若不放心他們,便把兵權(quán)交予我又如何?”
“你的野心,比他們小嗎?”這句話南子差點脫口而出,但她雖從宋國公主一變成為衛(wèi)侯夫人,統(tǒng)御后宮,高高在上已有一年之久,對別人可以頤指氣使,但是對她唯一真愛過的男人,仍是當初那個純真嬌美的公主姓子,怎舍得對他說些重話。
她委婉說道:“那怎么可能?你想,你是我的堂兄,又剛剛來到衛(wèi)國,把衛(wèi)國兵權(quán)盡付你手?天下人都要說你我聯(lián)手要篡奪衛(wèi)國了,到那時我們就成為眾矢之的,殺身之禍隨時會來的。可是把兵權(quán)交給衛(wèi)國世卿齊豹和北宮喜,結(jié)果只怕比現(xiàn)在還要糟。我與衛(wèi)侯如今只是貌合神離,尚不至于如同水火,到那時非依賴于外臣便不能生存,你想,不是比現(xiàn)在更加糟糕么?”
她說到這兒,看了公子朝一眼,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輕輕拉起他的手,柔聲道:“公孟縶雖大權(quán)獨攬,但他此時尚無野心想要取衛(wèi)侯而代之,便也不敢對我威逼過甚,他不敢欺我,難道我還護不住你么。齊豹、北宮喜,本就是我們養(yǎng)來咬人的兩條狗,如今既然保不住,便讓他們?nèi)ニ篮昧恕9峡{年過半百,你卻風華正茂,怕他甚么,我們暫且服軟,徐圖后計,就算甚么機會都沒有又如何?他再了得,也對付不了誰也無法抵抗的最強大敵人:歲月的流逝。”
“那要等多少年?”公子朝氣忿難平,怒聲問道。
慶忌在幕后聽到南子這樣打算,心中也不禁大恨,手上微微使力,那一匹魯縞甚是柔滑,被他輕輕一扯,原本搭在兩端垂下的縞素竟然飛快地滑落下來,慶忌大驚,連忙閃身后退,避向其他縞素后面。
南子目光一閃,瞟見縞幔無端滑落,頓時俏臉一驚,失聲叫道:“甚么人?”
公子朝反應更快,南子目光一閃,失聲叫出時,他已陡然轉(zhuǎn)身,腰中佩劍已應聲拔出,目光所及但見一角衣袂飄然閃向一條布幔后面,公子朝縱身一躍,颯然一劍便刺了出去。
布幔輕軟本不受力,但公子朝劍速極快,這一劍無聲無息穿幔而過,竟然刺穿了布幔。
長劍刺出,幔出無人,公子朝人隨劍進,越這布幔,立見一道人影又閃向下一道布幔,公子朝馬上揮劍再刺,毫不留情。
他今曰與南子寢宮相會本已逾禮,談的又是如此機密大事,若被人聽到那還得了,不管這幔后是何人,他都是志在必得。
慶忌一時也不知該不該此時出去,眼見對方劍勢狠辣歹毒,劍劍不離要害,也無法停下解釋,只是在布幔后急急閃避,二人穿花蝴蝶一般你趨我退,繞著布幔在大殿中疾走,攪得那些布幔或者隨著二人疾行帶起的勁風擺動,或受外力扯動正從梁上慢慢飄落。這片刻功夫,公子朝已刺出一十三劍,慶忌飛退的身影再難避過他的劍勢。
慶忌剛剛閃到一匹布幔后面,便見面前布幔輕輕一震,一點毫光自幔上颯然透出,直奔他的胸前,慶忌大駭,退已不及,他倉忙抽出自己佩劍,劍只抽出一半,寒光已到胸前,慶忌一手持鞘,一手持劍,便將半出鞘的短劍遞了上去,橫向硬磕公子朝的一劍。
“鏗”地一聲,公子朝的劍刃堪堪刺至他的胸前,便被橫向擊開,兩劍交擊,火星四冒,慶忌劍上已然出現(xiàn)一粒豆大的豁口/
公子朝劍勢不停,劍鋒一揮,橫著掃向他的腰畔,慶忌眼見劍上出了缺口,再硬架一劍,沒準自己的短劍便要被他寶劍削斷,當下還劍入鞘,連劍帶鞘又是一擋。又是一聲響,公子朝的劍再次被擋開,那匹布幔被劍刃削斷,下半截緩緩向地面飄落,不能垂地的半截布幔隨風揚起,將二人模樣呈現(xiàn)在對方面前。
一個青衣玉冠,面如敷粉,一個眉目英朗,神韻內(nèi)斂,兩人見了對方模樣都是一怔,慶忌失聲道:“果然是你。”
公子朝失聲叫道:“原來是你?”
“原來宋朝就是公子朝,我早該想到了。”慶忌欣然笑道。
“你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人呢?”公子朝卻絲毫不敢大意,劍鋒橫于胸前,森然問道。一個不對,他的劍還是會毫不猶豫,立刻遞出的。
慶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吳國公子慶忌,見過宋國子朝。”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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